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赞同地斥道:“不行,请仵作验尸不妥。宁妃可是皇上的妃嫔,岂能让仵作来验尸!”/p

皇后会这么说,周围不少人都不意外。/p

大盛百余年来,在宫里死得不明不白的嫔妃不在少数,却也从没有一个嫔妃的死请过仵作来验尸的。皇帝的女人哪怕是死了,也不容任何男人去触碰。/p

慕祐景没有说话,显然也认同皇后的观点。/p

可是慕祐显却有异议,对着皇后据理力争道:“母后,宁妃娘娘的死明显有蹊跷之处,若是不验尸的话,又如何能肯定宁妃娘娘的死因!”/p

皇后淡淡地瞥了慕祐显一眼,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直呼其名:“慕祐显,宁妃可是你父皇的妃嫔,你三皇弟的生母,你意图让那低贱的仵作玷辱了她的尸身,可对得起你的父皇与皇弟!!”/p

“母后,难道让宁妃娘娘死得不明不白就对得起父皇吗?!”慕祐显毫不退缩地与皇后对峙。/p

皇后眸色一沉,露出明显的不悦,“慕祐显,本宫乃后宫之主,本宫说不行就不行!你莫非要违抗本宫?!”/p

皇后把话说到这份上,慕祐显要是再提出异议,那就是对嫡母不孝不敬。/p

“……”慕祐显欲言又止,他明显不服气,却又因为忌惮皇后的身份,不得不避讳几分。/p

眼看着皇后和大皇子之间争锋应对,周围的其他人更安静了,数十道目光全都落在这两人身上,有人觉得皇后说得有理,有人支持大皇子,有人做壁上观,有人暗暗地瞥向了岑隐。/p

“皇后娘娘。”就在这时,岑隐忽然开口了。/p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不愠不火,却是谁也不敢轻忽。/p

“娘娘不让仵作查,难道,宁妃的死和皇后娘娘有关?”岑隐挑了挑右眉,嘴角似笑非笑,似是随口一说。/p

“……”皇后被噎了一下,额角的青筋跳了跳。/p

看了好一会儿好戏的端木绯对着皇后福了福,与岑隐一唱一搭道:“皇后娘娘,臣女问心无愧,所以都不怕人查呢,娘娘有什么好‘怕’的。”/p

她故意在“怕”字上加重音量,小脸上笑吟吟的,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p

“……”皇后的脸色更难看了,真恨不得让人掌嘴,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上下尊卑的丫头。/p

可是偏偏岑隐在这里。/p

有岑隐在,这满宫里又有谁敢对端木绯动手。/p

自己即便是下令,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p

皇后目光沉沉地看向了江宁妃的尸身,此刻江宁妃的尸体已经被宫女用斗篷盖了起来,只能从斗篷下起伏的轮廓看出那是一具女尸。/p

现在岑隐和端木绯都把话说到了这份上,如果自己再坚持不让仵作查,就好像江宁妃的死是自己在幕后推动一般。/p

仿佛在验证皇后心里的想法般,周围那些公子姑娘带着揣测与怀疑的目光都朝皇后那边望了过去。/p

虽然江宁妃之死从表面来看,与皇后没什么关系,可是谁不知道这后宫中的勾心斗角向来是向来不乏你死我活的明争暗斗。/p

这里是后宫,是皇后的地盘,皇后想要动手脚杀一个人可不难。/p

皇后面沉如水,硬声道:“查就查!本宫就在这里看着,谁也别想动什么手脚。”/p

皇后说话的同时,她带来的内侍连忙也给她搬来了桌椅,皇后也坐了下去。/p

之后,周围又静了下来,只有那红泥小炉上的水壶里那渐响的水沸声回响在空气中,与那深秋的寒风声交错在一起。/p

又过了一会儿,大理寺卿与一个仵作打扮的青衣老者就随一个內侍气喘吁吁地来了,两人皆是满头大汗,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心里皆是忐忑不安,尤其是仵作。/p

大理寺卿与仵作走到近前后,连忙给皇后与岑隐见了礼。/p

皇后摆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架势,冷声对大理寺卿道:“徐大人,宁妃死得不明不白,你可要还她一个公道。”/p

大理寺卿自是唯唯应诺,目光却是忍不住往岑隐那边飘,一颗心悬在半空中。/p

本来啊,任何涉及皇室的凶案都不好处理,这次涉及到岑隐和端木四姑娘,那恐怕就更难办了。/p

大理寺卿带着仵作去了江宁妃的尸身旁,叮咛道:“黄仵作,你‘仔细’验尸。”大理寺卿说着,又往端木绯那边看了一眼。/p

黄仵作咽了咽口水,艰声应下,目光看向那斗篷下的女尸时,只觉额头一阵阵的抽痛。/p

他做了几十年的仵作,验过的尸体少说也有数百,还从来没验过宫里娘娘的。/p

这可是宫中的贵人,是皇帝的女人,是三皇子的生母啊……/p

黄仵作根本就不敢去看三皇子慕祐景,骑虎难下。/p

来的路上,他和大理寺卿都已经听传话的内侍说了来龙去脉,知道岑隐的义妹牵涉在这个案子里,要是自己敷衍了事,没把案子查清,怕是小命也要没了。/p

这个时候,也只能豁出去了,总要两害取其轻。/p

黄仵作以袖口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蹲下了身,掀开了盖在尸身上的斗篷,江宁妃惨白到发青的脸庞立刻就露了出来,周围人群中那些围观的姑娘们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移开视线。/p

黄仵作深吸一口气,开始细细地检查尸体,翻开眼皮,检查眼球,接着是鼻、口……/p

慕祐景一眨不眨地看着黄仵作那粗糙的手在江宁妃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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