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之塔？”墨之妄好地问，“是下面压着什么东西吗？”
“我觉得不是。”亦研却是摇了摇头，“虽然名为‘封印之塔’，其实更多的是一种专属地标，像是界碑一样。我猜测，以雷音阁这样以宗派理论建立的门派，在早期的发展过程其实和传教差不多。
而南陆是典型的宗教国家，在南陆，权利最大的并不是什么大寨主，而是教廷里的圣女和大祭司。当年，雷音阁或许是想通过传教这条路去同化南陆，不过很明显，没有成功，只是留下了一座塔。”
说话间，两人便已经走到了高塔之下。墨之妄仰头看着这座塔，只见这座塔通体洁白，是用那种很稀少的白石砌筑成的，外表还用白色的漆粉刷了一道。
虽然经过岁月的风霜之后，漆面斑驳，但是里面的白石还保存得十分完好，只有一些磕磕碰碰，让这座塔的外观看去并没有怎么改变。
“石塔？”墨之妄疑惑了一下，说，“我记得之前在长安的时候也见过雷音阁的分寺，但是他们更多的是那种木塔，这种石塔倒是第一次见。”
“其实石塔才是本源。”亦研说着，拿出手的罗盘在这附近搜寻着，“最初的禅宗讲究的是‘顿悟’，叫作‘见性成佛’，是一种不拘一格、很随意的修行方法。
因此早期的禅宗修行者并没有什么固定的修行地点，居无定所，最喜欢的是在深山里开凿石窟，可以最直接得感受自然，参悟天地变化。很多高等的禅宗大师直接在石窟里坐化了，他们的弟子将石窟用石头给封闭起来，形成一个半天然的墓穴。
这种方式传承久了，后来在禅宗里演变成了一个特定的规矩，是禅宗弟子死后都要修建一座无名小石塔来当坟墓，既是碑也是冢。
因为禅宗弟子身前的‘功德’不同，石塔有着大小和样式的区别，你真的去过雷音阁的话更容易理解了，雷音阁的后山有一大片样式各异的石塔墓地区。
所以，石塔才是禅宗里最高规格的东西。”
亦研说到这里，终于是看好了方位，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说：“把那块石头挪一下。”
墨之妄点了一下头，都不用懂动手，手指在空动了动，便有些微的元力散发出去，将让那边的石头自动飞了起来，同时问：“你的意思是这是座坟墓。”
“也不尽然，你跟着我走吧，我慢慢告诉你。”亦研看见墨之妄使出这一招，很是轻松地把石头往旁边挪了挪，现出了一个洞口，她想象地还要轻松，便很惊地说：
“我之前以为你只是会一些阵法，没想到你其实已经到了这样的境界了。这种御物的法门，只有稍微高等的符修和器修才会。你用得这么轻松，算是在阵修里，也是排得号的呀。不过看你的样子，你应该是兵修吧？”
“我的确是兵修，会这个，是因为有高人指点。”墨之妄淡淡笑着说，只不过他戴着个狰狞的人皮面具，让他的笑看起来很猥琐。
“高人？”亦研疑惑了一下，“你和云大先生早相识了？难怪，之前都没看你们怎么见过面，居然达成了盟友。”
墨之妄没想到亦研一猜对，便故意问：“你怎么会猜是云大先生？”
“我觉得这个世界除了云大先生，没有人能够让一个兵修变成阵修。”亦研很直白地说，向着墨之妄一招手，示意他跟着她从那个洞口进去。
“你倒是对云大先生评价很高啊。”墨之妄慢悠悠地说。
“不是我评价高，而是因为，这是事实。”亦研说着，直接拿出了一根特制的火把晃了晃，晃然了火，然后从洞口跳了下去，墨之妄便也跟着跳了下去。
虽然这个地道很明显地看得出是新挖的，但是挖得技术很好，足够让人很轻松地走过，还不会觉得呼吸不畅，让他不由得不佩服，亦家不愧是是出了名的盗墓世家。
地道似乎还很长，所以亦研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你也应该听过云家历来的大先生的传说了，不说更远了，在两千年前，当时辰天大帝没有攻下云州的一个原因是因为他破不了那任的云大先生布置的迷阵。
十万大军在云州城外绕了三个月，差点弹尽粮绝，却连云州城的门都没有找到。之后云大先生孤身前往辰军营寨，仅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辰天大帝退军，还让辰天大帝特批了云州的自治权，成全了这余后两千多年的云州繁荣。
又再说现任云大先生的父亲，他的功绩算你什么都不知道也肯定是听说过的，他可是以一人之力封印了极渊裂缝啊！
至于现任的云大先生，她的光彩或许并不像她的先辈们耀眼，但是，凭她这些日子的运筹帷幄，我也相信，她的能力是不输于她的祖先们的。像她连面都没露过把你从长安给救出了了。”
“看来你们都很明白我是被谁救的，从这一点来说，她不算是深不可测啊。”墨之妄笑了笑，“如果一个阵修不够‘深不可测’，那很危险了。”
“猜到又怎么样？”亦研无所谓地说，“猜到了也只是猜到了，又没有证据。算有人猜你和云大先生的关系不一样，也顶多是针对你，也不会直接去针对她。而她救不救你，这事又不好拿来赌，是不是？”
墨之妄听见亦研这么分析，倒是微微点了下头，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像云诗之前在马车里和他说得那样，姜苏桐以为他会是云诗的软肋，所以故意设了个局来弄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