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都新城校场,商元和洪正龙正在训练那些降卒。
自从那次他们负责组织了新军的筛选之后,西王就给他们安排了很多练兵的任务。
朱启明是觉得这二人久经沙场,又战功卓著,由他们练新兵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二人不这样认为,他们还是想带自己营的兵马,所以天天跑来诉苦。
无奈之下,朱启明想了个招,既然想带自己的兵,那简单了。反正也要建立专门的镇抚司之类的机构,镇抚司下设立几支教导队总是没问题的,以后还可以改为教导营,是一支精锐的后备冲击力量。那就抽调二人营中最精锐的弟兄,加上其他营的精锐,给他们顺带训练教导队吧!
这几番纠缠下来,二人才终于感到满意。
因为他们离朱启明的决策中心近,所以对各项政策也能够有所了解。
正是如此,当朱启明告诉他们要那些新兵们轻松随意一些时,二人很快明白了这个意思:做样子给官军的人看!
于是,一大早就出发去蜀都校场的杨展和王祥就看到了一副乱七八糟的景象。
“这是兵吗?简直是乌合之众啊!”王祥在看的时候,忍不住悄悄地向杨展吐槽:“这张献忠应当是把精锐藏了起来,故意与我们看这些消遣!”
“王兄,我看未必。你看他们甲胄齐全,刀剑簇新,不像是故意装作出来的样子。他张献忠若是想向朝廷讨些好处,显然这样的兵是不行的,故他绝不会如此愚蠢,你我看到的当是真的!”杨展分析道。
“千万别被蒙骗了,张献忠一向善于弄假,以前你我也没少吃过苦头,可得好生细看才行!”王祥不太甘心,他交手过的张献忠手下兵马绝不是这样的。
“他同我们经年交战,应对督师和总督的南北连攻,士卒有所疲乏也是有可能的。或者说,他们在蜀都待的久了,生了懈怠之气,才如此乌合。”杨展依旧是不以为意。
“唔……”王祥不再说话了,只是沉默的看着正在操演的队伍。
朱启明不近不远的微笑着,时而看二人交头接耳。待时间差不多之后,他向商元使了个眼色。
站在身边的商元立刻会意,召来传令兵让他挥动旗帜。
随着令旗的挥动,一支火器部队走了进来,开始进行日常的射击训练的操演。
“预备!”
“放!”
每一百人为一字横列,三线立定依次射击。
第一排射击完毕,迅速退入后排装填,然后第二排补上。
“砰砰砰!”
鳞次的开火声震耳欲聋。
“这倒是还像些话!”杨展边看边说:“三列依次击发,火器力量可以持续。不错,不错,应当是张献忠最精锐的力量了!王兄,你怎么看?”
“如果是他的精锐,那倒也不足为虑了。神机营的战法不是可以轻易使用能掌握的,我观他们的阵型,整齐不足而散漫有余,这样万不能杀伤太多人马。一旦有兵近前搏杀,势必阵脚大乱。”王祥的观察更为细致。
“是啊,是啊!所以说,他们真的山穷水尽了,才会想到投靠朝廷。”杨展附和。
朱启明看着二人嘀嘀咕咕,也来凑热闹:“怎么样,大西的弟兄们还是有实力在的吧!”
“西王说的对!”王祥毫不犹豫。
“对……末将也这么认为!”杨展心里默默吐槽。
“哈哈哈,两位真是明白人!那咱也不藏着掖着,下午一起去看本王的水师!”朱启明又放了一个诱惑。
“好!”
果不其然,二人反应干脆利落。
“那等马兵的操演看完之后,先去吃个饭,喝点小酒,睡上一觉,咱们再去!让我也好好尽尽地主之谊!”朱启明料到二人定会如此,现在一切都还是在按计划进行。
“谨遵西王之命!”这种事情可不好推辞,再急也得先吃饭,二人也就答应了下来。
这边的校场里,马队的两百人列阵进来了。
……
自从观看了许久王复臣和王自羽训练水师,朱启明对这些知识也是略懂一二。名将俞大猷说过:“水战不过是以大船胜小船,以大铳胜小铳;以多船胜寡船,以多铳胜寡铳。”因此到了如今,大西战船一半的战斗人员都使用火器。
水师所乘船只也各不相同,这一点兵部最为清楚。龚完敬曾经给朱启明一些建议,是关于战船的。
龚完敬建议,水师的装备要以福船为主,原因是这种船首尖尾宽两头翘,高大如城,仗风势可下压敌船,似车碾螳螂一般。他认为船大了有优势,还能震慑人。
但朱启明觉得,长江上的水师要福船干嘛!这玩意是用来航海的,以后海军可以多发展这些,内河水师就不用了。他认为当下应该多造快船和中小型船以适应快节奏狼群进攻的长江水战。
不过和龚完敬讨论了这个问题以后,他才恍然:原来俞大猷说的没错,大船是有好处的!
龚完敬说,水师作战胜在斗船力而不在斗人力。据《武备志》记载:“用火器与浪漕间,起伏荡漾,未必能中贼。即使中矣,亦无几何,但可假次以吓敌人之心胆耳。所恃者有二:发射佛朗机。是惟不中,中则无船不粉,一也。以火球之类于船头,相遇之时,从高掷下,火发而贼船焚,二也”。由此可见若水师船型大,干舷高,在冲撞等近战场合会有明显优势。
那么,结合他的说法,水师船舶的建设以及武器方面,大致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