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重九目光紧盯着叶欢的眼睛。
“他……”叶欢只说了一个字，脸上便浮现出极为复杂的表情来，不见喜悦，不见厌恶，只是复杂难明。
自二人相识以来，虽然时日短暂，但顾重九也自问将叶欢为人摸了个差不离。
正是个娇惯过分，无忧无虑的模样。
如今见他忽然神思不属，全是他不可捉摸的复杂，令他心口酸痛不已。
那种充斥着他内心的，是担忧，是痛苦，更多的是不可宣之于口的嫉妒和占有欲。
即便他非常清楚，那个让叶欢心思搅动的人，是怎样的天之骄子，连着凤凰真龙在他跟前也不过是屈身退让的份。
“你身体的麻烦跟他有关系吗？”这话脱口而出，顾重九脸色更是苍白：他这个问题是在逾越，一来这是叶欢的**，二来便是萧圣臻害了叶欢又能怎么样，难道凭他，就算问出来……
还由不得他多想，叶欢已经咳起来，大约是被咳嗽震得肺腑生疼，叶欢便将额头抵在顾重九肩膀借力靠住，双手捂着心口。
林小荒从来是个天马行空的性子，此时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我见到活的林妹妹了！
下一个念头便是系统电醒他：你这句话要是脱口而出就会死的很惨。
叶欢咳了几声，摇摇头说： “罢了，不提这个了。只说现在这笔账，我可不能忘记！”
顾重九扶着他的肩，见他连呼吸都轻慢小心，哪里忍心催逼他回答自己的问题，也就沉声道：“我也不会忘记。”
“你们往鼎天阁去吧。”叶欢伤势其实并不重，服下丹药也就好的十有**了，只是他体质特殊，所以格外难捱些。
顾重九理了理他垂下的发丝，又用衣袖替他擦了擦额间疼出的冷汗，便道：“好，正好我也需要一些草药来研究止疼药。你在这里好好歇息，神道盟之事不要冲动，先以保全自身为重。”
叶欢咬了咬嘴唇，冷笑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也算体会到了。”他取出朴素无纹的杯子，喝下一盏至纯灵气，苍白如金纸的脸上总算见了点血色：“你去吧。只是记得，后日月圆之夜前一定要回来。”
顾重九点头：“阿欢，你到底要寻什么，如果能告诉我，我一路也帮你留意。要是不能说，也无妨。只要这东西对你好，能解决你的麻烦，我一定陪着你，直到你找到为止。”
叶欢目光清澈，看着顾重九道：“月下之水，却要水中无月。”
林小荒在一旁听得一愣，这是什么东西，没有倒映的影子，这可不是见了鬼了吗。
他在脑海里急忙呼叫系统，希望系统给帮忙鉴定一下。
系统也只知道个大概：“他说的大概是天孕幻境吧。但是条件这个苛刻分明的幻境可能终其一生也碰不到。这完全就是撞大运的事情，怪不得他要找运气好的人呢。否则便是大乘修士也定位不到。”
林小荒有点苦瓜脸。
但顾重九只是点点头：“我们会早去早回。”
……
二人一路无话，急赶到鼎天阁。
吴长天请来一位四品鉴宝师后，彼此介绍过，便自行离去了。
又非叶欢亲至，他一个元婴真君，并不耐烦这些事。
顾重九将真正珍贵与有用的资源都留下，交易了一批后，也不过几千中品灵石，他又将之换了大批灵药，只留了几百中品灵石在身边做修炼之用。
林小荒要兑换的东西更是极少，便是用不着，与其给鼎天阁，还不如让系统吃了，哪怕只增加一点微乎其微的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