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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苍门派的君无极门主竟然收了一个义子？！
嚯？真的假的？那个看上去冷血无情，手段狠厉的君无极？
那场大战过后天苍派也损失了不少精英弟子吧？怎么一夜之间就收了个义子？哪来的啊？
……
种种议论在江湖中开始盛传。
大多都是纷纷疑惑君大门主竟然会收人做义子，以及那个义子究竟是何来历才会被君无极看重。
而天苍派一众弟子也在将近两年的时间里，逐渐习惯了门派内时不时就发生这些事情：
隔三岔五忽然有什么东西爆炸的声音，从后厨里，从茅厕里，从练功房里……
夜深人静的时候，断断续续响起打铁声、锯木声、甚至更奇怪的他们听都没听过的声音……
他们的小师弟阿月突然从树上、墙外、屋顶、门后冒出来……以及追着他们问各种奇奇怪怪无法回答的问题……
再就是——
他们强大又冷酷的师父突然脸色阴沉、咬牙切齿地样子，飞过他们的头顶……
去追小师弟阿月了。
于是后堂用来祭祀惩罚弟子闭门思过的地方，他们可爱呆傻的小师弟，便成为了整个门派中最常被师父“请”到里面去的弟子。
而君无极态度上的变化就很让大家放在心上。毕竟从前淡漠如雪的人，一旦做出点细微的动作，都会引起大家的注意，何况是他们敬重有加的师父呢？
回忆到这里，无素看着愣住不动的月师弟，又看了眼旁边吃得欢心似乎根本没有在听的小飞，开口继续道：
“那两年，应该说是天苍派门内门外弟子都非常轻松的一段时光，没有人不惊叹师父的变化，也没有人会不喜欢师父的变化，众师兄弟都看在眼里。
“若说，从前的师父如同上苍一般让大家敬畏而渴望。
“那么，那两年间的师父便是一个真正有血有肉的人。”
“月师弟，你懂我的意思吗？”无素注视着面前表情有些僵硬的小师弟，说道。“你的存在，对于师父来说，是一把双刃剑。”
“我承认，你是师父的转折点，甚至曾经在某种程度上拯救了师父，包括那次大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用奇怪的能力让师父恢复的吧？
“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毁灭师父的人，也同样是你。”
无素将心中的话尽可能浅显的说出来，他希望面前这个长大了的少年、神志清醒的少年、能够不再去伤害师父。
“我、我不是……唔——”
月忽然闭上眼睛，捂着脑袋，痛呼出声。
小飞见状差点没被嘴里的食物给噎住，好不容易咽下去，立刻飞过去问：“怎么了呆瓜月？！”
“……月师弟？”无素以为是自己方才说的话刺激到了他，便皱眉道。“总之，只要你听进去就好。逃避是没有用的……”
“不是……我的记忆……好像……”月用力地扣着自己的太阳穴，但却忽然发现，自己的系统中枢提示他，心脏才是此刻状态最异常的部位。
好像被什么刺中了一般。
他断断续续道：“不是的，不是的师兄……我、刚刚好像……回忆起来了……之前的事情……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但是……胸口……好痛。”
无素一愣，“什么？你都想起来了？……真的？”
月又匆忙去抓胸口前的衣服，急速喘着气，脑海中不断闪过方才无素提到的画面，同时瞪大了双眼，忽然从石凳上载下来，趴在地上弓着背。
整个人像是被什么敲在脑袋上，扼住喉咙，捏住心脏，难受得要窒息。
“月师弟？！”
无素连忙过去扶他，却听到月摇摇头，说自己没事，又堪堪问了他一句：
“师兄……我、确实想起来了……甚至你没告诉我的、你看不到的一些细节，我都知道了。可是……”
包括君无极身上那熟悉的瑟斯坦家族的纹案，当初在上一个世界，他也曾在牧知之的身上见过。那么十有八九……
“可是、可是还有一件事……我始终都不懂……”
无素问，“是什么？你说。”
“君无极十年前把我捡回来，收我做义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八年前那晚忽然就……”月之前在“梦中”见过的画面，终于和此刻的记忆联系了起来。“对我刀剑相向呢？”
他不是曾经说，相信我吗？
无素一边把他拉起来，扶到旁边的石凳上坐好，一边皱眉道：“你不是已经想起来了吗？难道还不清楚，正式八年前那天，师父知道了你真正的身份是魔教遗子。”
月抿着嘴，感觉心脏不再那么频繁揪痛，追问道：“可是问题就在这里，你不感觉奇怪吗？无素师兄。”
“师父是怎么知道的？而且，就算我是魔教遗子，也不会做出伤害……”
月说着说着，自己怔住了。
因为他想起来刚刚十年间的记忆回溯中，还是小少年的他，问君无极：
你的怒火平息了吗？你原谅他们了吗？你……真的放下了吗？
而他清楚的记得，君无极的回答，甚至现在想起来就如同话在耳边：
或许，直到最后一个魔教人死，我才会真的放下仇恨。至于原谅——
那些被魔教残害致死的人们，才有资格谈原谅。
那声音十足冷漠而不近人情。
月忽然不知所措，甚至直接在无素的面前恍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