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樱听了春晓的招供,有些疑惑,按理说,她与孙姑姑无怨无仇,她陷害她的唯一动机就是洛玥,可是就算孙萍喜欢洛玥,也不至于为了洛玥谋害洛婵,孙萍是老太太的人,可不是洛玥的人。

难道她与洛玥之间还有着某种不为人所知的关系?

正想着,就听到洛熙平怒喝一声。

“又是这个狗奴才!”洛熙平对孙姑姑憎恨到了极点,桌子一拍,震落茶杯,“孙姑姑是老太太屋里的人,她到底与樱丫头有什么深仇大恨,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她!”

“是……是因为孙……孙姑姑怜惜六……六姑娘……”

“那这么说还是玥儿指使孙姑姑干的了?”

“不……这件事奴婢可以证明,六姑娘从来没有指使过孙姑姑这样做,是孙姑姑擅作主张的……”

“这孙姑姑可是老太太屋里的人,她不是洛玥的奴才!”洛熙平和洛樱有着同样疑惑。

“这……这奴婢实在不知,奴婢只知道,那时候六姑娘乡下的爹娘死了,好不容易才得以重回侯府,每晚,六姑娘都会从噩梦中惊醒,说老爷和夫人有了五姑娘就不要她了……为此,六姑娘还得了一场重病……孙姑姑见六姑娘积忧成疾,就想出了这个斩草除根的法子。”

春晓说完,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一般,瘫软无力。

她清楚的知道,迎接她的将是什么。

就算不死,她在侯府也待不下去了。

她悲怆的伏于地上,又费力的磕了一个响头:“老爷,五姑娘,奴婢就知道这么多了。”

“府里还有其他姑娘,为什么偏偏要选择推婵儿?”盛怒之下,洛熙平口不择言,想到沉痛往事,眼圈红了,声音哽涩嘶哑,“那时候婵儿痛失父母不久,又遭你们的陷害,你们这是把她往绝路上逼啊!”

洛樱转头冷冷瞥了洛熙平一眼,心中惊冷。

在他的眼中,洛婵的命是命,其她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说!”洛熙平忽然站了起来,眼睛里崩射出可怕的火光。

“因为老太太和老爷都最在乎大姑娘啊!”春晓惊魂未定。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洛熙平眼里泪光闪动,沉痛的长吁短叹,一下子走到春晓面前,抬腿就狠狠踹到她的胸口。

“咚”的一声闷响,春晓身子弓的像虾米一样,被洛熙平直接踹的飞出了门外。

“来人啦!将这个贱婢拖下去仗责四十,赶出府外!”

他一声令下,然后拂袖气咻咻的离开了秋风苑。

……

沁园

洛熙平不经下人回报,直接一脚踹开屋门,禀退了所有下人,掀开帘子气冲冲的走了进去,见沈氏正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洛玥暗自垂泪,他心中燃起一团愤怒的烈火。

“都是你这个无知妇人,教出来这样丧德失行,毒如蛇蝎的女儿!”

洛熙平根本不顾夫妻二人多年情份,骂完还觉得不解气,路过桌边时,顺手抄过一个茶杯,往沈氏身上砸去。

也不知是他下不了手,还是砸偏了。

“啪”的一声,茶杯并未砸到沈氏,而是碎在了她的脚下。

沈氏懵了一下,很快就意识到审案的结果,平安符肯定是洛玥撕的。

她的心狠狠一抽,疼痛难忍。

这些年以来,沈氏与洛熙平的感情早不复从前,但在表面上至少还能做到相敬如宾,她从来没见过他发过如此大的火。

“当初要不是你整天哀嚎,也不能把这乡下野种再接回来!”

说到气处,洛熙平眼眶里又盈了泪水,早已忘了他和洛玥的父女情份,恨不能直接掐断她的脖子。

若不是洛玥,婵儿怎么会落下终身隐疾,一个女人不能生养,形同废人。

“老爷,玥儿可是我们的女儿啊!”野种二字格外刺耳,沈氏无法忍受。

“什么女儿?”洛熙平听沈氏不但不反省,还替洛玥辩护,他怒气又攻心头,气的两手打颤,指着洛玥道,“樱丫头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她算个什么东西!”

“……”

洛玥早就醒了,只是她不知道如何面对沈氏,她实在害怕洛樱会审出真相,同时,她又一再的劝慰自己,春晓不会背叛她。

她的内心矛盾而又纠结,要不要自己主动说出真相,争取博得沈氏的同情。

纠结间,洛熙平就火冒三丈的冲了进来,她更加不敢睁眼了。

听洛熙平骂她乡下野种,说洛樱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她心痛如刀绞,恨不能立刻死掉,她闷声死死的咬住自己舌头,直到咬出血来,舌尖感知到血的腥甜之味,她痛的受不了,再没有咬断舌头的勇气。

“春晓什么都招了,平安符是洛玥撕的,婵儿也是被洛玥设计推入冰湖的!”

洛熙平痛心疾首,尽管春晓说是孙姑姑一人指使,他也把所有罪过都推到了洛玥身上,反正一切都是因洛玥而起。

“不……这不可能……”

沈氏睁大眼睛看着他,撕毁平安符她可以相信是洛玥所为,可是洛婵落水能关洛玥什么事,那时候洛玥才是个六岁多的孩子,能歹毒到陷害堂姐,陷害洛樱。

不,她绝不相信。

这可是她一手拉拔长大,视为生命的女儿。

“沈毓淳,你个愚蠢眼瞎的女人!亏你还是大家闺秀出身,我看你连个街头的乞妇都不如,你还要骗自己骗到什么时候?!”

本书由潇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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