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神将雷霆,救出了素羽和娉婷?”

枫雁瞪大了眼睛,看着萧玉,不可思议。但是,萧玉的眼神明确地告诉了他,他没有说谎,这一切都是真的。

“神将雷霆,他或许并不是一个铁板一块的人吧……”

当枫雁和萧玉赶到神将雷霆的北天门,他们终于看到了素羽和娉婷。她们已然虚弱得面色苍白,但这一切,都好过她们继续在那可怕的地狱中受苦,以至香消玉殒!

“你们,你们……”枫雁和萧玉已经说不出话来,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素羽和娉婷,看着两位仙子惨败的面庞。

这是他们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看着她们。之前,他们都只敢远远地,偷偷地看。

但是素羽和娉婷知道,他们来过,在她们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他们两人,至少曾经来过。

“素羽……谢谢你们……”素羽吃力地做了个万福,然而她蹲下来之后,想要再站起来,都已经十分不易。

“我扶你……”

萧玉刚想扶起素羽,却见一旁的娉婷将她扶起,对着萧玉作出了一个抱歉的表情。

“谢谢神将萧玉……可是,在这天宫之中,禁忌颇多,若是我们两个低阶仙女,让两位神将不慎触碰了天条,那就不好了……这,我们二人,万死也不能原谅自己……”

枫雁站在了一旁,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这怎么会触碰天条呢……你们二人,以后千万不要轻易地说死,你们可知道,在下界,蝼蚁尚且偷生,它们的生命,不过是下界的一天,两天,怎比我们天上神仙寿元动辄万年。可是,它们却都在努力地活着,努力地让自己的生命,创造出灿烂的花火……”

他转过身,将黄金枪立在了自己的身边:“你们,自己想想罢。或许你们还有着活下去的理由,不要放弃了自己。”

在枫雁的身后,一身紫色铠甲的神将雷霆,远远地看着他们,一动不动。

“萧玉,我们走吧。”

“嗯,是啊,我们在这里,也没有别的什么事了。向神将雷霆道个谢,我们便离开吧。”

远远地听得神将雷霆的声音,通过一阵紫色的雷霆传过来了:“你们走罢。把这两个仙女带走,她们日后的命运,我雷霆不想管,也不愿管。”

素羽呆住了,她转过身来,遥遥地看着神将雷霆。

那是,她与娉婷的救命恩人呢。

她一步一步地,慢慢地走向神将雷霆,可是一道紫色的天雷,砸在了她的面前。

“我说过了,你们俩的命运,以后与我神将雷霆再无关系。本神将这次救了你们,是为了心中的一点恻隐之心,但是本神将,乃是天宫中最为冷血的神将,这样的恻隐之心,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他抬起头,看向素羽:“你,既有如此容颜,又是我师父的关门弟子,以后,全心全意地练好你的舞蹈吧,超越嫦娥仙子,成为天宫之中,最好的舞姬。如此,你才能够把握住自己的命运。”

素羽的眼中,噙满了泪水!

“素羽……心里明白了!”

………………

天宫之大,却有许多的人,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每年神树上结的许多果实,都因为找不到自己的位置,烟消云散了。有的化作了小小的神兵,仙女,却在神树周围强大的灵气压迫下消散了;有的可能真的只是一个果子,被仙女们摘去了,奉献给天帝,王母娘娘,还有各路贵宾;另外的,像神女莫然,神女素雅,还有神女诗言这样,一出世就孕育了极强灵力的,在天宫之中,就获得了不俗的地位,可即便是如此,因为她们的真身不过是一个果子,打她们主意的仙神不知凡几,她们也曾经多次遭遇险境……

天宫,生存不易,除了那几个位居高位的仙神,其余的,或许都在不停地找寻着自己应该待的位置吧。

若能顺利找到,或许就能在这个神仙的世界里生存千年万年,若是找不到,每时每刻,都是危机。

“我们两人,该到哪里去呢,这个寂寂天宫,哪里才有我们的生存之地?”

素羽看着娉婷,她们俩,从出世开始,就一直是同病相怜的好姐妹。如今经历了那么多的苦痛,她们两人最想去的地方,莫过于曾经的天河岸边,琴台之上……

她们记得,在那座琴台上,她们曾经听过一曲非常美妙的曲子。她们不记得那是谁弹奏的了,可是曲名她们却还记得。

那是《瑶间》,是赠与她们二人的曲子啊……

“素羽,娉婷,你们……能弹奏一次那首曲子给我们听么?”

这是枫雁的声音。不知何时,枫雁和萧玉,也来到了天河之畔,琴台之旁,他们看着素羽和娉婷,微微笑着。

“我们……”

素羽低下了头,轻轻地抬起来,摇了摇头。

“对不起,这是我们俩的记忆,更是我们俩想要寻找的回忆……我希望,听到我们曲声,看到我们的舞蹈的,是我们渴望再见的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并不是你们。”

枫雁抬起头,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打湿了。

他轻轻举起黄金枪,放在了自己的身旁。他靠在琴台的旁边坐下,轻轻唱道:

君子昭然,诉月之殇

有女娉婷,曲赋寒沧

有子枫雁,着黄金枪

远之近之,难诉衷肠

……

君子枉然,诉月之殇

有女娉婷,长歌于江

有子枫雁,思念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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