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这个!”
“现在是去往何处?小桃她们呢?章猛的伤怎么样了,醒过来没有?”
“她们在后面的马车里,由元家的亲兵看守着,章猛已经醒了,他得知那个守墓姑娘为了救你而死很感动,替你把她给下葬了。”
“那个戴面具的男子,我总觉得他很熟悉,却又无从下手,还有,那个二当家杨三君有好几个替身,不知道这个是不是真的,是不是没有找到周老大的线索……”
洛书脑子飞快的转着,只觉得这种种的头绪如同一团乱麻一般,无从下手。
马车一晃,一阵眩晕。
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她看着叶沉惊慌的神色,看着帘子被掀开,匆忙涌进来的人,一圈圈的缩小,终于陷入了黑暗。
……
有沙漠的风声,自遥远的天际传来。
叮叮当当的驼铃声,不绝如缕。
带着那千年黄沙,漫古道,穿杨林。
她看着这满目的苍凉空旷,忽然心生悲怆,这是哪里?
那叮叮当当的驼铃之声,频率越来越快,如同凝结而来的一张网一般,向她奔来。
洛书抬眼望着那苍茫的沙漠之上,血红的落日晚霞彤云之下,生起了一堆篝火,那篝火明灭,燃烧的柴噼里啪啦的响。
那篝火旁倏然出现一个穿着兽皮的老者,那老者手中握着一根巨长的骨棒,骨棒之上像是系了铃铛。
想必那驼铃之声,便是从那老者手中的骨棒之上传来的。
那老者头上挂满了红色绿色蓝色的珠子,随着他不停的起跳,奔跑之间,来回飞舞。
他嘴里念叨着什么,呜呜呀呀的,像是某种咒语……
像是在做一场祭祀,一场萨满祭祀。
她想走近,却发现那篝火忽然生出雾气来,将她隔的很远很远,只能看到那老者不停的围着篝火跳动……
一盏盏幽黄色的灯,自远处天际飘来,随着那老者的速度越转越快,有的黄灯甚至已到了那老者的顶部,他竟然也恍若未闻。
忽然之间,那老者仰天他长啸一声,猛的举起那骨棒,对着当头的某一盏灯狠狠一砸。
那黄灯竟然如气泡一般破裂流出一股烟气来……
那极黄色的烟气如得了指示一般开始幻化人形,先是头,再是眉……
极是缓慢,像是等了几个世纪那么久一般方才看出来。
洛书只觉得那烟气所化出的眉眼有些熟悉,却实在想不出是哪里见过。
一阵剧烈的头疼,像是被石头碾过一般,耳边有人在说话,叽叽喳喳,甚至吵闹,忽然脑顶一痛,那吵杂的声音骤然消失。
她缓缓睁开眼睛。
入眼却是一顶天水之青色的帐篷,金钩琳琅。
一只修长的手从自己头顶划过,随即听到众人松了一口气。
洛书方才发现自己这床边竟然围了一圈的人。
除了小桃有章大个子之外,元氏兄妹竟然在场。
她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脸。
记得当时为了混淆敌人,她是恢复了本来原目去杀人的,**也是随身带着。
叶沉给自己换药的时候,自己还没有戴上。
一摸方才心安,还好,在脸上!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小桃眼睛通红,鼻尖通红,“医圣大人说你伤口淋雨受了感染,情况比较严重,所以才会晕厥过去……”
元敏有些不太好意思,“那个你放心,我爹爹已经派兵去将剿匪了,保证将那些乱臣子贼一个不剩的都抓回来,给你报仇!”
“呃……”
洛书看着元敏一副义愤填殷咬牙切齿的模样,不忍再多说什么。
水匪有官造的武器,而这岭南只有两大家族才拥有造军火的能力。
一个岭南王府季家,一个太后嫡系元氏。
季氏一门掌岭南军政大权,可谓一方霸主,而元家虽退出朝堂,却是大夏最大的军需供应的监造者。
季羡之她是见过的,不动声色便要废了自己的狠辣人物,但也不能保证元家就是清白的。
既然当年元柔把持朝政,元家自诩清白,不谋外戚篡权之路,却在退居二线之后,成为大夏的军需供应的皇商之一。
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真真不是一日便能理清的。
只不过叶沉当初离船时告诉她,带着元敏让元家欠她一个人情。
只怕那时候,他已想到了若自己这两望族都得罪了,怕是也难在做了。
“洛大人的事我们都听说了,你一介文弱书生真真是侠肝义胆!元锡真是佩服佩服!”
洛书一抬头方才发现,站在门口窗下元锡,他与元敏年纪不相上下,只不过城门一别,并无再多交集以至于对他印象并不深刻。
“公子过奖。”
元锡笑笑,极是谦逊的站在那里,不再上前来。
叶沉百无聊赖的坐在床尾,极是不悦的看着围上来的几人,“看够了吗?”
众人只觉得周遭气压降低,纷纷让出了一丈距离。
伯颜不以为意,又复试探了一下她的脉息。
“再服两剂药,将这湿寒之气祛了便可痊愈。”
说罢起身开始去写药方。
小桃赶忙跟了过去,拿着方子去抓药了。
元敏被元锡给拉走了,并嘱咐她好好休息。
洛书环顾了一圈,并未见到燕怀远,心想,难不成这里他回了自己家?
屋里只剩下了她和叶沉两人。
一个是病人,无法请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