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与遥硬是愣神好久。一会儿跟自己做了亏心事似的,小声跟苏乔北说:“哥哥恋爱了?”

“谁知道,你不准说出去啊。”

苏乔北这个时候倒是知道替哥哥掩护。

“不会吧?”安与遥心里其实也不太敢相信,毕竟谈恋爱那种事,她觉得还是很遥远的事情。

她俩还在揣测的时候,哥哥突然进了屋,安与遥赶紧把粮票装进兜里。然后伸了个懒腰说:“哥,你这作业也太多了吧。”

“是啊,是不是该请我们吃根冰糕。”苏乔北也赶紧应和。

哥哥瞥了一眼她们写的作业,最终还是带着她们去了小卖铺,一人赏了一根冰糕。她们吃的开心,但心里也压抑的难受。安与遥瞅瞅苏乔北,苏乔北也瞅瞅安与遥,不知道该不该跟哥哥提起那件事。但是最终她们都选择了沉默。

临开学那天晚上,哥哥突然叫住安与遥,说有事情说。当时安与遥脑子立马懵了,心里也开始慌乱,难道是要找她说那张粮票的事?可是她不是故意不还回去,而是后来怎么也找不到了。

不过正好苏乔北那家伙看见他哥哥叫安与遥了,也跟了出来,问她俩要去干什么,哥哥不理睬他,苏乔北也不让哥哥,还一把抓住了安与遥的胳膊。

“干什么?还要向你汇报啊。”哥哥对突然冒出来的弟弟很不满意。

“我找她有事。”苏乔北一个使劲把安与遥拉了过来。

“我先说完,你再说不行啊。”

“不行。”说着苏乔北硬拉着安与遥走了。安与遥没来得及跟哥哥说一句话,最终也不知道哥哥要说的到底是什么?

到了安与遥家门口,苏乔北才松开手。小声地问:“那张粮票就还没找着?”

安与遥无奈的点点头。

“你当时不就放衣服兜里,还能哪去?难道是被婶子洗了?那也应该会留下痕迹吧。”苏乔北自己做着想象。

留下痕迹?不要,安与遥宁愿不是那样,那样说不定已经被母亲看见,然后误会她了呢?可是这么久母亲并没有说过什么。

“算了,算了,反正明天都要回学校了,你避着他点,这事就过去了。”苏乔北安慰安与遥说。

然后第二天回学校的车上,每次哥哥想跟安与遥说话,苏乔北都故意挤进来。于是那件事随着时间的漂白,哥哥再没跟她提过。

“你可知道当初我哥叫住你是想跟你说什么?”正好面上来,苏乔北咬了一口说。

安与遥疑惑着吃着,等着他的下文。可是等他说完,她却一点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

那一年,安与遥她们升了初二,哥哥也上高三了,第一次放假回家,有幸赶在了一起。苏乔北说她母亲在她初二那年,9月8日那天没去上工,特意在家等了她一天的电话。因为觉得她还会像初一那年一样,在9月8日往家里打电话,唱一首“母亲”。

安与遥现在一想,她家的电话就是在她临升初二那年的暑假里安的,她那时候还纳闷,母亲怎么突然想安电话,那时候母亲给的理由是,放心,娘支付得起这电话费,你放心打吧,她犹记得那次临开学,母亲多给了她些零花钱。没想到一切原因都是…都是…越来越多的片段开始在她大脑里反转。

每次放假回家母亲偶尔会说想听她唱歌,她却总是觉得自己唱歌不好听而害羞而沉默或拒绝,原来母亲是真的想听,不管她唱成何种样子。

苏乔北说他提起这些是因为昨天躺在病床上听两个老人唠了半天嗑,觉得他们需要再多关心关心她们。

好像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大人们一直都不求索取的在她们前面和身后站着,是她们的方向,也是她们回头的温暖港湾。

小时候除了学习,好好吃饭,没对她们要求过什么,那时候也觉得自己小,不能给予大人们什么,而实际也许只是一个眼神,一个问候,一首歌,大人们就觉得足够。可是现在大了,能给予些什么的时候,大人们最需要的还是那么简单,她们却依旧不懂。

“我好像好久没把你弄哭过了?”苏乔北给安与遥递过来纸巾,安与遥也不知道怎么了听他说了她母亲等她一天的事后,眼泪就止不住了,一直流,一直流。

“但我希望有一天,你能真正为了我再哭一次。”

苏乔北那时的眼神,让安与遥无法直视但也无法拒绝,她清楚地听见她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一直跳个不停。

那天安与遥清楚记得,苏乔北在她房间里睡了一晚,她睡得客厅沙发。因为吃饭的时候,苏乔北那碗面条就吃了几口,完全不像他平常狼吞虎咽的样子,安与遥猜测他肯定是病没好利索,还难受着。

她起身摸了摸他的额头,烫的出乎意料,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挺过来的。想带他去附近医院打一针,他嫌折腾,就说想睡觉。于是安与遥就近在她租的房子楼下的大药房,给他买了点退烧药。

喝完药没一会儿,苏乔北就躺在床上睡着了。安与遥却很晚才睡,因为往屋里跑了好几趟,看苏乔北是不是还发烧,直到困得睁不开眼睛。

可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睡在床上,苏乔北早不见了,就好像他昨天没来过一样。

昨晚吃完退烧药后,苏乔北睡得很香,所以早上醒的很早,发现不是睡得自己的床的时候,他有点懵,哪怕来过几次安与遥家里,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客厅待着,这卧室真是就看过几眼,印象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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