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忍着心内害怕,想到上辈子早逝的老人,家道中落的大姑姐,辍学打工的小姑子……都是没钱惹的祸——现在多要一分,以后就能让他们多一分保障!

“当然,如果季老板觉得不行的话,我们就只能报警了,毕竟三个大活人消失了,别说乡里了,就是县里省里都得重视的。到时候警察一来,矿上得停工到什么时候都不知道,到时候损失的可就不好说了。”这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季云喜不爽,非常、极其、相当的不爽!自从他有了钱后,还没有被人这么威胁过!

小刘急得叫住李曼青:“你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别胡说八道!”

季云喜怒极反笑,气定神闲的问:“那你说,多少合适?”

要多少合适?

这个问题李曼青没仔细想过,但她经历过日新月异的二十年,知道没多久宣城县就会升为县级市,煤矿工业会越来越发达,整个大渔乡一跃成为本省煤老板聚集最多的地方。

煤老板多,到处是暴发户,连带着在宣城县盖起了不少豪华别墅,许多民房也被改造成楼房、商品房,还没进入新世纪,宣城县的房价就已经超过省会城市了。

尤其是宣城县靠近大渔、太平两个乡的一带,已经寸土寸金了。那时候能在这些地方有所房子或者有块宅基地,那可都是有钱人了!

“发生这样的事,我们家属所受的心灵创伤,精神打击,尤其是两位老人……希望季老板能多看顾两分。”

“也不要季老板出多少钱,只消你帮我们在县城西边买所房子就成,以后老人做不了农活了,去县里养老能有个安身之处。”怕他不答应,李曼青补充道:“不需要多大,能带个农家院最好。”

季云喜倒是没说什么,别说县城边的农家院了,就是县城里的职工房,都不要多少钱……于是听完也就点点头。

李曼青见他不再盯着自己看了,压力顿减,又继续道:“赔偿金就按三十年工龄算,每年一千二……”剩下的你自己算去。

小刘给了她个白眼,三万六……这丫头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这年头土豆才两毛一斤,大米也才六毛一斤,三万六是什么概念她知道吗?!若过错真全在煤矿上也就罢了,都早已经通知过别忙着下井了,他们三个偏要下去,出事还讹上老板了?要是换了别的煤老板,一分不给又能怎样?

老板已经看在唐丰年不是主谋,只是跟着另两个下去的份上,多给他们家五千了!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季云喜反倒没说什么,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还有吗?”

李曼青心口狂跳,生怕惹恼了姓季的,一分也拿不到。

她上辈子也是老实巴交的,在家政公司不满那六百块的押金却又不敢开口说,最后被辞退了还一分钱没退着……又气又怒之下,无处讨说法,这才稀里糊涂重生回来的。

这些做生意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似乎是骂过姓季的,她就有了动力与勇气般,李曼青慢慢抬起了头与他对视。

季云喜见她黑白分明的眼里有亮光闪烁,像是刚哭过,又见她虽衣着老气,但形容稚嫩,两颊尚有婴儿肥,怕也就是唐家的小妹子,以后没了顶梁柱,确实是没倚仗了。而且听她说话有理有据,一听就是读书人,以后还要花不知多少钱呢。

嗯,对,读书人,季云喜自十四岁出门闯荡,连初中都没毕业过,最羡慕的就是有文化的读书人。

这小姑娘虽威胁过他,但他总觉着她有种读书人的傲气。

外宽厚一点。

“好,都可以。只是你们家得签个字。”这种老实人最好对付了,只要白纸黑字写明了,可以一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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