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集市上,行人脸上笑脸盈盈,街道两边商铺开门的不多,大家都忙着拜年,今天大年初一,新年的第一天。

新年第一天,慕晗在这新年里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为自己目前用着的慕家小姐的身体报仇,只有为她报了仇,这具身体,她用着,便也安心些。

她和奶娘黎明时分从府里偷偷跑出,来到嵩山派旁边的小镇——刘镇上,慕晗依旧是黑色斗篷,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樊良养伤的喜来客栈对门的馄饨铺子,几个人已经在那里坐了半天,时不时看一下喜来客栈门口。

奶娘压低声音道:“小姐,老婆子我去引开他们。”

慕晗点点头,道:“不必,引开他们反而打草惊蛇,他们没见过我们,大摇大摆进去就好。”

奶娘松了口气,道:“那咱们在这里盯着他们看了这么久干嘛?”

慕晗道:“只是不愿相信自己所见,所以想看清楚一点,却没想到,果真是嵩山派的人。”说着,打马前行,进了客栈。

推开房门,樊良脸上手上缠着绷带,躺在床上。秋葵应该是刚为他上完药,一双眼睛有些红,神色却是冷静的很,秋葵一向如此,天踏下来,她都能淡然处之。

床上躺着的人已经缠成这样了,她跟奶娘说的是樊良受伤了,需要养着,那样轻淡的一句话,原来所有东西都自己承受着。

好在自己知道她的个性,赶了过来。

慕晗看到红着眼的秋葵对她们挤了个笑容,道:“小姐,你怎么亲自来了,樊良昏了一天了,刚醒了一小会儿,换完药又睡过去了。”

慕晗点点头,问:“性命无碍吧?”

秋葵摇摇头,简洁的道:“无碍。”

奶娘轻声嚷道:“秋葵,这是受了些伤吗?人都伤成这样了,是哪个天杀的,樊公子的容貌也毁了?他那样爱惜容颜的人,醒了要怎么面对?”

秋葵没说话。

慕晗道:“奶娘,你在这里看着樊良,我有些事想跟秋葵了解一下。”

秋葵跟着慕晗进了另一个房间,帮着慕晗脱了斗篷放好,刚坐下,秋葵就低着头道:“小姐,是我们太不小心,暴露了行迹,耽误了小姐的正事。”

慕晗听到这句话,真是又好气又心疼,明明他们为了自己,樊良伤成这个样子,她倒来说抱歉的话。

慕晗握了秋葵的手,道:“秋葵,是我对不住你,你和樊良相认不久,樊良就为了帮我查事伤成这样,他成了这个样子……。”

秋葵打断慕晗,坚定的道:“无论他成了哪个样子,都是我心里的那个他,我最近时常想起我进府伺候小姐前,和他两小无猜的日子,能够和他重逢,我很开心。”

她顿了顿,又道:“小姐,不知道等你嫁去恒青山庄,恒青派少主会不会嫌弃樊良是这个样子,如果会,秋葵,秋葵只能对不住小姐,不能跟小姐一同过去伺候,秋葵不能丢下他。”

慕晗拍了拍秋葵的手,安慰道:“你放心,有我在,以后谁也不能欺负你们,只是,樊良和你身手不低,是谁把樊良伤成那样,连左臂都断了。”

秋葵开始讲述,她一向说话言简意赅,几句话就把发生的事概括完了:

由于樊良曾是个总兵,他认识郡主,是以按照小姐的吩咐,先寻郡主隐藏在哪里,寻到了嵩山派,看到郡主更名换姓安然无恙的在嵩山派习武,便准备去查郡主交代的第二件事。

却没想到,正准备撤的时候,偶然间听到嵩山派少主南秉和小厮的谈话,听意思似乎是金牌替死鬼不是已经被毒死了吗?怎的听郡主提到金牌替死鬼又去了明月教?

樊良听到这里起了疑心,尤其是南秉语气笃定,不像是听传言听来的,便决定和我一起留下来查探,却一直没有实质进展。

那天半夜,我因为心急查出真相,就悄悄的一个人潜入了嵩山派少主的房间,在里面找到了小姐你说的“催心散。”撤退的时候不小心被巡夜的下人发现,追到旁边的小山丘上,差点将命丧在那里,幸好樊良赶来相救,只是,他们人多势众,南秉又追了来,樊良便伤成了这样。

慕晗听完,又去看了一眼樊良,叮嘱秋葵道:“你安心在这里照顾他,其他的事,有我处理,客栈门前的几个盯梢,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明天把他们都解决了,方便你出入。”

回到房间,奶娘问道:“小姐,是不是真的是南秉做的,在你替郡主逃跑时趁机下了毒?”

慕晗拿出秋葵从南秉房里顺出来的催心散,散发出一股熟悉的熏香味,和她当时在金车里醒来时闻到的香味一样,她听师父说催心散无色无味,这熏香便是南秉房中的熏香,当时慕晗小姐可能因为就在南秉身边,被南秉身上的熏香味盖住了茶水里的熏香味,是以没有发觉,然而南秉用的熏香不一般,经久不散。

慕晗点点头,道:“目前看来,确实是南秉所为,可能他觉得我死了,郡主更安全。”

奶娘呸了一口,恨声道:“他们嵩山派一直满嘴的仁义道德,行起事来,却如此手段卑鄙,况你还是郡主的保命恩人,他对郡主早有心意,便更应该感激小姐才是。”

慕晗不说话,她心里很为难,不知道这件事郡主清楚多少,如果郡主还蒙在鼓里,自己就这样把南秉给干掉了,郡主的未婚夫没有了,实在是难办。

但若是因为他是郡主的未婚夫,就这样放过他一马,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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