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剩下的那部分钱”,张云迁把腰间荷包解下,拿出两张质感很好的银票放到桌子上,“明月的刺绣我很喜欢,希望下次还有合作机会。”

不知不觉间他就说出了生意场上的套话。

顾明月见他表现得很满意,也就没有再说这幅刺绣中最神奇的地方,有的东西让对方亲自发现才更有意思。

两张银票都是一万两的面额,是帝京最大的钱庄寄存钱庄的,寄存钱庄在大庸朝几大省份都有分庄,要用钱时也很方便。

顾明月把银票拿起来交给母亲,一面对张云迁道:“张公子请移步客厅吧,正好我们准备吃烤肉呢。”

上午弟弟想吃烤肉的话倒是勾起了顾明月的兴致,回来后她就和欧阳薇准备了,只是一家人都没打算将烤肉做正餐,这才有了半下午的加餐。

张云迁收好刺绣,笑道:“我来的真是巧了,雪天吃烤肉,肯定别有一番意境。”

他们二人说着话出来,后面早就见惯了大钱的顾氏还是有些不淡定,拉着顾攀要鉴别过银票的真假。

不是她妇人之心,只是这么大的钱,小心点总没错。

这会儿雪又下得小了些,寒风卷着些小雪花到廊庑下,在边角堆起一片白。

烤肉的地点就设在东边廊下,欧阳薇正把片好的肉往外端,欧阳端坐在廊下生火,顾熠在旁边帮忙。

顾明月给张云迁安排好座位,就过去帮着欧阳薇拿东西。

调料,洗净的菜叶,顾氏做的香酱,还有一坛桃果酒,光是这些东西,就看得张云迁暗叹不已。

说起来他家在吃食上也算考究了,却没想到顾家吃一顿烤肉竟比他们家还要麻烦许多。

毫不生疏地捞过酒坛倒出一杯酒,张云迁端起闻了闻,说道:“翩翩,你这不厚道,怎么就上果酒这孩子喝的东西招待我?”

“你别小看我们家的果酒”,顾明月一边把生肉片往烤架上放一边道:“小心两杯下肚就晕了。”

张云迁挑挑眉:“我性好烈酒,还真没有被哪家的酒喝晕过?就是号称一日醉的云阳酒也没让我趴下。”

说着他就把一杯果酒干了,然后神情有一瞬僵硬,片刻才哈了哈嘴。

顾明月好笑不已,那一日醉的云阳酒也就二三十度的样子,她没事和爹弄的这些果酒,虽然没有经过蒸馏一道工序,度数却也有四五十度了。

张云迁砸了咂嘴,又倒了一杯,这次饮下后慢慢品味。

顾攀起身给每人都倒了一杯酒,问道:“张公子觉得我家这果酒如何。”

“好”,张云迁拍了下膝盖,“有这个,完全可以开家酒坊。”

每次到顾家来,总能让他发现一些好东西。

顾明月笑了笑没说什么,她不想弄一串事务烦身,现在的状况就很好。

张云迁也不介意,又喝了两口酒就过去一起烤肉。

厚薄适中的肉片没一会儿就在烤架上滋滋冒油,抹上调料香酱再略微烤一会儿,就可以包在菜叶中吃了。

菜叶清爽,烤肉咸香,几人都吃得不亦乐乎,虽然偶尔有雪花飘过来,却带不来半点凉意。

吃吃聊聊的,很快就过去了一个时辰,张云迁走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他喝了不少果酒,刚一站起来时还有些不稳,顾明月和父母一起把人送到大门外,叮嘱了跟着过来的那两个下人好几句,看着车子渐渐走远这才回转。

“这个张家的少爷,还挺客气的,咱闺女就是给他家绣一幅刺绣,他倒还带着不少礼过来!”顾氏看到堆放在东西廊下大大小小的箱盒子,感叹道,“这是把年礼都提前给咱们送来了吧。”

顾攀点点头,他也看得出来,这张家父子很是有意和他们家交好:“过几日,咱们也准备一份回礼给他家送去。”

顾明月提醒道:“还有秦府吴府那边,也都得准备起来”,想了想,她又道:“穆府的也准备着吧。”

顾氏赞同地点头:“明儿我就开始做糍粑米糖,那穆府就含彰一个孩子,这些东西肯定没人做,到时给他家送去一些。”

顾明月有些无语,没想到穆蕴抓人心的功力还挺深厚的,不过想想她自己,现在不也觉得穆蕴在不错之外也有些可怜吗?

并没有提醒母亲穆府下人不少,顾明月过去和欧阳薇一起收拾残羹冷炙。

欧阳端把炭块倒在雪里扑灭,见她过来,便道:“我和姐姐收拾就行了,你回房休息着去吧。”

“我不累”,顾明月把碗碟放在木盆里,“运动运动正好消食。”

欧阳薇忍不住打趣道:“阿端,你现在可真会体贴人啊”。话一出口她就察觉不妥,忙看向顾明月,唯恐引她不快。

顾叔一家对他们三个是真的好,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更不该说这样的话,岂不是有硬把弟弟和明月凑在一起的嫌疑?

顾明月倒没想这么多,笑道:“那阿端以后的娘子就有福了。”

欧阳端闷不吭声地走到了一边,欧阳薇笑了笑心下松口气,暗自告诫自己以后不要嘴快。

张家的船就在镇里码头上靠着,张云迁到镇上转乘船回帝京,车则由一个伙计驾着走陆路回去。

船舱内铺陈锦缎,烧着两个椭圆形的暖炉,熏香自小几上的金兽炉中袅袅而出。

张云迁刚一进去,就有婢女送来醒酒茶,他斜坐在软软的椅榻上喝了口醒酒茶,按了按太阳穴,被冷风激起的几分酒意才淡淡消了下去。

摆手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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