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月直接到床边跪下,无喜无怒道:“奶奶,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看,这是怨我老婆子了”,顾老太太笑笑,嘴角带着苦涩,她看向穆蕴,问道:“这是谁家的公子啊?翩翩跟奶奶说说,要不是这公子在,谁能知道那孽障带了个老妓女来?”

顾明月勾唇,埋怨穆蕴当众戳破顾秀冉的丑行吗?

穆蕴眼中闪过冰冷笑意,拱拳自我介绍道:“在下穆蕴。”

“公子是做什么的?”顾老太太又问。

“忝为礼部侍郎”,穆蕴回道。

即便是病中,顾老太太也不由瞪大眼睛,挣扎着半坐起来:“老身失礼了”,这人明显是对翩翩有意,他们顾家要出一位官夫人?

想到这点可能,顾老太太的气儿不觉消下去很多。

穆蕴却只微点头,什么话都没说,更没抬手扶一下。

顾老太太在顾秀萍的搀扶下躺下来,她心气儿顺很多,看向顾明月,说了声好,又道:“翩翩,你三叔一家因为那孽障都被除了族,奶奶知道你新巧主意多,能不能求你帮你三叔想一条谋生之路?他说是出外经商,年时回家却连路费都不够,现在又被除族,往后他只会更难,你好歹是他亲侄女,能看着他活不下去吗?”

浑浊的眼泪汩汩流出,顾老太太说到这时已哽咽不成声,挣着紧紧拉住顾明月的手:“就当奶奶求你了,你三叔如今这样不成器,都是奶奶惯的,奶奶却没办法再拉他了。翩翩啊,你就帮帮你三叔吧,否则奶奶死也不瞑目。”

这个孙女有出息,认了官家太太做干祖母,还和帝京的张大富关系不错,她早就想让她带挈一下不成器的老三,却又没立场开口,只隐约跟老二提了两句,他却没接话,现在能强扯一个借口,她怎能不为三儿子争点东西?

顾明月心里很不好受,她的确有很多吃食方子可以教给三叔,还能借给他本金,却没想到奶奶会用这种借口和方法逼她。

三叔被除族,爹和大伯也不可能真的不管他,奶奶却要这样做…

一旁,顾秀水暗笑,你不是能吗?三叔那滩扶不上墙的烂泥我看你怎么管?强压笑意,她说道:“翩翩,你快答应奶奶啊,奶奶这样必须早点看大夫。”

不答应,奶奶有什么意外,就是被顾明月气的。

正得意,顾秀水突然觉得一股阴冷的感觉直在太阳穴边盘旋,她不由抖了抖,眼底的笑意全变成恐惧。

顾焕低斥:“你给我滚出去”,心里对不长眼色的妹妹已经厌烦至极。

“奶奶”,顾明月这时开口,“我会尽力帮三叔,但如果三叔自己不争气,我也没办法,您是三叔的娘,应该很了解三叔懒散的性子。这样,您能让大夫施针了吗?”

“我知道”,顾老太太知道,孙女这么说,已经是彻底跟她离了心,但她没办法,她活着老大和老二还能帮帮三儿子,等她死了,谁管他啊?再说管一日还能日日管吗?顾老太太从晕迷中醒来就下定了决心,“翩翩,你放心,只要你肯教给你三叔赚钱的方子,你大伯和你爹一回家,我便让他们去把你三叔找来,先就休了他那个只会惹祸的妇人。奶奶也会好好督促他,让他日后勤勉食力。只是还有一事…”

顾明月心底却越来越冷,她平淡道:“您说。”

“奶奶”,顾焕握着拳头,脸色紧绷道:“有啥事你交代我这个长孙不行吗?为什么要拉住翩翩不放?”

他怎么也没想到,奶奶是要逼着翩翩拉拔三叔家,都这了,还有什么要说的?

穆蕴把顾明月扶起来,唇角带着嘲讽的笑意,“老太太该交代翩翩她三叔家的孩子了吧?”

顾老太太顿时羞愧得直喘粗气,顾秀萍扑上前哭道:“奶奶,你这是要做什么啊?做错事的是我姐,你逼翩翩姐做什么?我能照顾好自己,也会好好教灿儿,您别说了,快让大夫治病吧。”

“谁知道奶奶还能活多久啊”,顾老太太咳了几声,好容易才喘匀,摸着顾秀萍的头,对顾明月道:“萍儿和她姐不一样,是个有情意的好孩子。翩翩,你得那秦府老太君的提携,能找到穆大人这样的佳婿,日后就劳你给萍儿找一个好人家吧。等那妇人被休,灿儿又有谁管?后娘是指不上的,等你爹来了,奶奶会把灿儿托给他。”

还真是赖上自家了,顾明月觉得心里有一口气不知该怎么出,面无表情地点头道好。

顾老太太笑笑,对一旁的大夫道:“大夫,请来给我把脉吧。”

大夫立即扛着药箱走来,看了小丫头一眼,同情地叹口气,遭到这么一个长辈,也真是的。

不过这老太太倒是一个疼儿子的娘,早知今日,以前何必宠太过。

顾焕一直绷着脸,顾秀水本来幸灾乐祸,在看到跟着顾明月一起来的那个年轻男人时,想到他说是自己礼部侍郎,就怎么也幸灾乐祸不起来了。

顾明月怎么就总能比她们好上那么一大截呢!

大夫把过脉,脸色有些凝重,写下药方交给顾焕,扎上银针嘱咐床边的丫头看着,便示意顾焕出去说。

顾明月也跟了出来,她一会儿都不想在老太太床前留。

穆蕴一直紧扣着她的手,出来时,安慰似的揉揉她的手背。

院子里的阳光有些晃眼,顾明月的眼睛还没眯起来,头顶就被穆蕴打开的折扇遮住。

抬头对上他关切的眼神,顾明月不由笑了。

她何必为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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