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铭不再说什么,找出英语书准备背会儿单词。一会儿温霖来了,教室里的人自动回到自己的位置。余轻舟最后一个到,在去操场的路上把那袋豆沙包解决了。

军训一周,叶铭只觉得自己脱了层皮,新的刚长出来又被太阳烤焦,闻到的没有烤肉香,却是四面八方的汗味儿。

她在漫长的站军姿时间里,好几次想找找1班在哪儿,但1班和23班隔得太远了,抬头只看到遥遥一片迷彩衣,于是心里又开始不断告诫自己,不许再想那个人。

等到正式上课的那天,所有人都有如获新生的感觉。叶铭一大早来学校,在走廊就听到自己班级闹哄哄一片。

新学期开始,各科老师陆续登场,大部分老师在第一节课都没有用到书,只是自我介绍,又说些学习本门学科的要求,天南海北地聊聊天,就愉快地结束了。

只有温霖,他是教物理的,一来就让大家翻到必修一的第一章,有个男生很惊讶地“啊”了一声,他问什么事,男生直抒胸臆:“温老师,别的老师第一节都不讲课的。”

“那讲什么?”

“介绍自己,和我们聊天。”

“想聊天下课可以到我办公室慢慢聊。”

温霖说完拿了只粉笔,转身开始写黑板,下笔有力,“噔噔噔”像啄木鸟在敲树。教室里唏嘘一片,大家也不敢多说什么,老老实实把课本翻开。

数理化英叶铭在暑假都预习过,乍一学来还跟得上。她自认自己不笨,但也不是顶聪明的那种孩子,考试前随便翻翻书就能名列前茅,所以深刻地明白,如果想跻身前列,必须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她潜下心来学习,高中的内容比初中上了一个高度,不过也是循序渐进的,努力学起来并不吃力。每天早上仍和周毓挤公交来学校,早读,上课,晚自习,回家再做功课到深夜,仿佛又回到了初三前一心向学,“苦行僧”一般的自己。

这种状态她很满意,唯一遗憾的就是身在23班。老师们在这样的班级里都讲得很有保留,因为知道大部分学生根本不在听,“身在曹营心在汉”。

学生如此,老师就更没有讲深讲细的打算了,叶铭有时候做题,会发现一些该补充的知识点,老师根本没带提的。

所以她战战兢兢的,每科都额外买了本辅导书,把老师上课没讲到的东西一一做好笔记。有时候也找周毓借笔记,然后发现火箭班的进度永远在她们班前面。

有时候她遇到一些难点不明白的时候,总会忍不住想到薛宸。那个聪明的少年,学起来一定易如反掌。

他在初三的大小考试中所向披靡,无往不利,有时候连老师也要想一想的难题,他低头略一沉思,就能很流畅地写出解体过程。

叶铭开始很嫉妒这类人,明明可以靠脑子,偏偏又很勤奋,薛宸一来,她再也没拿过班级第一,成了千年老二,每回都被他以几十分的差距远远甩在后面。

叶铭毫无意识,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薛宸征服。等她发现总是控制不住想他看他的时候,成绩已经下滑得大跌眼镜了。

她只有一颗心,分不了,学习和他只敢选一样。

而她现在很清楚自己该选什么。

日子过得古井无波,一直平静到了九月底,国庆放假的前一天。

这一天对于23班大部分人来说,注定是不会任由它像往常一样,在无趣乏味中溜走的。

早上叶铭来教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期待放假的“酸腐”味儿,她在走廊就能闻见。

坐在靠门边的三个男生,统一的黑色短袖,寸头,不知道在讨论什么,乐呵呵地笑,傻大个儿似的。

“学霸来了,学霸好!”最外边的男生先看到她,咧着嘴笑说道。

“学霸今天来迟了啊,比我们都晚。”另一个男生说道,剩下两个跟着附和,“来迟了,学霸也会迟到。”

叶铭无语。放眼望去整个23班要学习的人实在没几个,她整天埋着脑袋在那儿学,虽然默不作声,但这就是一种另类的“招摇”了,总惹得那些男生跑来逗她。

问她家住哪儿,有没有男朋友,扯天扯地地扯淡。

不过后来发现怎么逗叶铭也不抬头,只是一脸淡然地做题,他们觉得没意思,渐渐也就不调侃她了。

何况她边上还坐着何茂松,每次他们一去,他就会皱皱眉,瞪他们一眼,虽然那一眼像猫抓似的,没什么威慑力,但知道他和温霖的关系,也不敢闹得太过了。

不过叶铭“学霸”这个称呼是逃不掉了。

她起初有些反感,但知道他们没有恶意,所以不想多说什么。现在听到这几个男同学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三张脸长得不一样,眼睛却齐刷刷放着光,亮闪闪的,满满期待的眼神。

真像地主家的傻儿子,就因为要放长假给乐傻了。

叶铭忍不住“扑”一声笑了出来。

那群人闲得发慌,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的,此时又齐声哄笑:“挨,学霸笑了,学霸居然笑了。”

叶铭听到这儿不由皱了皱眉,什么话,她就不会笑吗?

不过还没等她走到座位,那群人的话题又换了,后排的几个男生开始议论起来,国庆长假要去烫个什么颜色。

温霖规定的男女生不许染发,最开始大家没摸清他的底线,但直觉班主任是不好惹的,都勉强按规矩做,结果第二天发现温霖真带了把剪子来,握在手里弄得“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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