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管家正要替冯媚儿收拾个院子出来,就被秦姝开口叫住:“福伯。”

“怎么了?大小姐。”福伯停住脚步,吩咐府上家仆给冯媚儿带路,秦家院子空置的多,冯媚儿想住哪便住哪。

秦姝扭扭捏捏半天,勉强问出口:“这几日可有人来府上?”顾琰对她做出如此失礼之事,总该来找她道个歉吧。

“这几日正是收租金的日子,府上每天都人来人往的,小姐是在等谁?叫什么名字,奴才好让门房的人留意。”

“没有,没事了,你退下吧。”秦姝连连摇头,心里已经把顾琰大卸八块好几次来泄愤。

羽儿左思右想,扯了扯秦姝的衣袖:“小姐是在等姑爷吗?”从顾府回来小姐每日都要骂上几次顾侍郎,以小姐的脾气,大概是顾侍郎又和小姐斗嘴,小姐又输了。

秦姝捂住羽儿的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嫁给门房的大全。”要不是羽儿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秦姝深刻的怀疑顾琰已经把羽儿给收买了,一直护着他。

“唔唔唔……”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整个秦宅,哪个不是看在小姐的面子上对她恭恭敬敬的,只有大全,对她冷嘲热讽,说她狐假虎威。

秦姝松了羽儿,想起来什么:“羽儿,如今咱们秦宅里谁管事呢?”前几年秦姝尚小,家中事都是交由大姨娘掌管,秦姝记得大姨娘因动用钱庄的钱接济娘家,给她娘家侄儿在安县买了个公差,被一向在府中最维护她的六姨娘出卖告诉了她爹,收了她的权利。

“六姨娘吴氏。”

二姨娘性子软弱,三姨娘就是个墙头草,四姨娘住在庵堂,五姨娘长得跟妖精似的,秦富怕她抛头露面给他带了绿帽子,自然就轮到了六姨娘,六姨娘口蜜腹剑的,最合适。

“走,去钱庄看看。”

光是平城,秦家就有十三个钱庄,遍布每一条繁荣街道。

自上次家仆与外人勾结之事后,秦富就买了一家车马铺自用。

自家的家仆自家的车夫,秦姝这才安心上了车。

“小姐怎么想起去钱庄,月苑里老爷不是单独给你留了小库房,每月中旬填充。”这才没过去几天,小姐不可能没钱的。

“小库房里的钱我拿来干了什么,你忘了吗?”秦姝小声对羽儿说道,生怕马车外的人听见。

秦宅里除了秦姝、羽儿之外,无人知晓,这平城三分之一的商铺都属秦富与秦家所有,而剩下三分之二里的五分之一,幕后老板均是秦姝个人所有,从十二岁起,每月秦富给的月例,秦姝都会攒下来,攒够了就盘下一家店铺,修缮、招人、开张,什么赚钱开什么店,青楼、赌场、典当铺、镖局……

最近秦姝喜爱上吃一些产于南都水果,柑橘、荔枝、枇杷等,平城靠北,秋熟的果实等运回平城,多半废在途中,着实可惜,秦姝就想着她有镖局,硝石溶于水,可使水降温到结冰,她只需大量的买些硝石,将水果藏于冰中运入平城后,天下脚下多得是达官贵人,所有耗损的钱再加一倍卖出。

羽儿连忙点头,心想着小姐定是又想起什么新的法子赚钱,可是小姐为什么不去找合适的店铺而是要去钱庄的问题,羽儿挠头,她还是想不明白,她反正只要跟着小姐就是了,在羽儿心中,秦姝不但是第一好看,也是第一聪明。

为了能一天将十三家钱庄都走一遍,秦姝喊马车先去最偏最远,靠近西城门的一家有秦银庄。

“大小姐。”掌柜的命店内的所有伙计站成一排,等待着秦姝的吩咐。

而秦姝进去后只是随意走动,四处乱看,见了人就笑笑,连账簿都没碰一下就走了,接着又去了下一家,看了四五家之后,秦姝主动喊停,命人打道回府。

“羽儿,记下是怎么钱庄是怎么做工了吗?”

“记下了。”

“嗯,那就这几日寻一处风水好的地方,开一家钱庄。”这些年秦姝虽开了不少店,却也赚了不少钱,为了避嫌,秦姝将钱都存在了别家钱庄,心里终究不放心,万一别家钱庄被有秦钱庄抢了生意倒灶了,她的钱岂不是要打水漂,放在月苑更不安全,她的狗鼻子爹爹一下子就闻到了。

深思熟虑后,秦姝终是打算开一家钱庄用来存放家业,与她爹第一次在生意上“正面交锋”。

羽儿这个“是”字还没说出口,马车就狠狠地晃动了几下,秦姝扶着车壁刚坐稳,只见一少年浑身是血的倒在马车里,口中微弱的呼出“救命”二字就人事不省了。

“啊,小姐,他,好多血。”羽儿吓得语无伦次。

用脚踢了踢,少年一动不动,秦姝都想说脏话了,每次坐都要见血,她跟马车简直是八字不合,秦姝站起身来,绕开少年探出头去:“怎么回事,哪里冲上来的。”

马车外的两人也被吓到,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侧耳听,不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小姐,这人……”八成是得罪了人,被人讨命来了。

“继续走,不要停。”将车门关上,秦姝坐了回去,看着躺在马车中间的少年,叹气道:“不知道是我倒霉还是你走运。”秦姝只对害她的人心狠,无辜的人,她做不到见死不救。

“羽儿,把你的外衫脱下来换到他身上,把他的衣服从窗户外丢出去。”

秦姝扶着少年的身子,羽儿此刻也顾不得男女有别,换好后将少年抬到两人中间,靠在羽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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