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夫人在昏睡五日后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就看到丫鬟们惊喜的脸,这几日只在昏睡中被喂了些汤汤水水,史夫人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在她们服侍下用了碗小米粥,才有了些精神。

“太太,您已经睡了五天了。”赖大家的一边给史夫人梳头一边说:“二哥儿现在在老太太那里,乳母也跟着呢。”

史夫人这才知道自己生了个哥儿,不过这不是她最想知道的,“那天我听到赦儿哭了,他是不是被我生产吓到了?他现在在哪?上学去了?”

赖大家的梳头发的手一下子顿住,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却说那日贾赦突然晕厥,直把院中众人吓的六神无主,急忙将他安置在院中厢房,这才发现贾赦发着高烧,额头滚烫。太医诊过言说是由于冷饿交加,引发了风寒,再有受了惊吓,情绪激动大喜大悲,使得病情来势汹汹。之后几天贾赦高烧反复发作,有时竟烧的满口胡话,期间几次醒来也迷迷糊糊的,连日来水米不进,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代善将太医院善治风寒的太医请了个遍,可贾赦的病始终没有起色,看着床上不复活泼的儿子,代善心中悔的无以复加。又忧心一直未醒的妻子,就告了假,一直守在家中。

现在史夫人问起贾赦,可赖大家的怎么好说出来,万一史夫人激动之下出了什么事,那她可就是万死难辞其咎。

但史夫人敏锐的从她的态度中觉出不对,赦儿肯定出事了,史夫人凌厉的目光狠狠盯着赖大家的,直逼的她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楚明白。

史夫人自听到贾赦得了风寒,现在还在高烧后,脸色就变的煞白,她奋力挣扎着想要下床。“太太!”赖大家的连忙前去搀扶,“您这是做什么,太医说您伤了身子,要好好休息。”

“扶我到赦儿那里去,”史夫人努力站直身子。这时,代善匆匆进了来,原来史夫人苏醒时就有人去报信了,只代善在前院才耽误了些功夫,“夫人,你这是要干什么?”

“老爷,赦儿怎么样了?”史夫人在赖大家的的搀扶下期望的看着代善。

代善默然无语,贾赦已经断断续续烧了五天了,有太医说高烧反复是心病导致的,可他一个五岁小儿能有什么心事,代善脾气直一贯不会撒谎,此时想说些好话安抚妻子也不知说什么。

史夫人眼神越发暗淡,竟透出些绝望,“老爷,赦儿还那么小,咱们五六岁时哪个不贪玩,我从不拦着你教训他,你打也成骂也行,可为什么把他扔在那冰冷的书房跪着。”说着就要出门去“我要去看他,赦儿肯定想要娘呢。”

代善已经被贾源狠狠骂过一顿,此时看见妻子这样更是愧疚,又怎么会不满足她的心愿。于是吩咐丫鬟抬着担架将史夫人抬去贾赦的屋子,贾赦现在还住在史夫人的院子里,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就到了。

史夫人一眼就看到了床上单薄的小身体,比起上次见到他时似乎小了不少,史夫人扑到床边,看着贾赦烧的通红的小脸,眼泪瞬间流下来,哽咽着说:“赦儿,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娘在这儿呢。”

也许是母子连心,贾赦在距上次醒来两天后再次睁开了眼,“母亲,你没事了,真好。”

史夫人听得此话更觉心酸,勉强勾了勾嘴角,“已经没事了,赦儿也会很快好起来的,母亲一直在这儿,你别怕。”代善见不得此景,默默出了门。

“母亲出事是被我气的吗?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母亲会不会不喜欢我了。”贾赦生病多日身体虚弱此时断断续续的问道。

史夫人擦了把眼泪,“怎么是赦儿气的,我也是才知道,更何况我又怎会生你的气,母亲最喜欢赦儿了,你快些好起来,母亲就给你买你喜欢的玩具。”

贾赦勾起了嘴角,在史夫人怀里喝了半碗粥,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史夫人让丫鬟搬了软榻来,放在贾赦床边,打算一直守着他,代善也没走,在院子里住下了。贾赦心病已去,晚上高烧退了之后,连着两日,未再反复。府中上下具松了一口气。

贾赦虽然病愈,但身体虚弱,需要好生调养,于是代善命他暂且不必去私塾了。贾赦每日早起就到史夫人哪里,虽然史夫人坐月子不见人,只能隔着屏风说几句话,贾赦也风雨无阻每日必到,之后就在隔间读书写字,一改往日调皮捣蛋的模样。

史夫人知道他是被吓着了,虽然与他解释了自己只是生产提前了,进产房前并不知道他在私塾的事,可贾赦依然粘着她。史夫人也喜欢贾赦与自己亲近,想着时间长些,贾赦就会恢复,于是就放任了他。

两人都好了起来,府中上下又见了笑脸,这时,史夫人才有心思问自己昏睡后府中事情,“这些天只顾着赦儿了,二哥儿哪里怎样,他身子还好吗?”

赖大家的笑道:“二爷身子健壮,比大爷出生时还好一些。洗三因着您和大爷都病着,也没办。现在在老太太哪里,等您坐过月子再去接也不迟。”

“很健壮吗?”史夫人很是惊讶,喃喃自语,“怎么会健壮呢?”

史夫人生产伤了身子,太医嘱咐要做双月子,之后,史夫人一心一意的修养。可是她这双月子到底没有坐成。就在二哥儿满月前两天,保龄侯府传来噩耗,史夫人母亲史太君去世了,史太君早在去年年末就生了场大病,之后就一日好一日不好,进了九月就缠绵病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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