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到她宫殿门外的时候,粘在他单薄的雪纺内衣上的雪花已经消融了。冰冰冷冷的,仿佛能刺透他。

宫殿大红的灯笼随风摇曳着,透露出一种妖冶的诡异,门口没有其他人,守夜的宫女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站在门口,却听到里面传来的奇怪的□□声,还有一个放荡的声音,深吟低唱千转回肠。

还有一个陌生沙哑的男声,似乎在调笑什么,里面传出了女子打情骂俏的声音。

他抱着胳膊,瑟缩在门口。里面的声音穿过他的耳膜,却好像又随风飘散在了哪里。他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却也知道此时不应该像从前那样推开那扇陌生又熟悉的朱红色的宫门。

他有些犹豫,此时是否应该回去,他觉得似乎噩梦似乎并没有那么可怕了。

突然他听到耳边的声音,“做噩梦了吗?”

明黄色的华袍下,那人的声音轻柔,似乎怕惊扰了黑夜里隐藏着的什么美梦。

“嗯。”他点点头,一阵寒风吹过,他单薄的身影似乎在发抖。

他把他抱了起来,身上独有的龙涎香的气息仿佛也沾染到了他的身上。

熟悉的气息让他感觉到了安宁。

“母后在里面干什么?”他被他掩在怀里,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他有些疑惑的问到。

“美丽的女人总是有秘密的。”他的声音很轻,夹杂着里面传来的喧闹而隐秘的声音。

他似懂非懂,懵懵懂懂的点点头。

“我不喜欢这样。”他的声音闷闷的,从袍子发出。

“可是女人都是这样子的,不是你喜不喜欢的问题。”他含着笑意,好像是他的话是多麽简单幼稚的错误。

他还有些疑惑想要问他。

却感受到他的手抚上了他的脊背,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背。

长长的回廊里,深沉的沉香木的柱子,上面漆着大红的油漆。他抱着他,一步一步的,柱子不断的在他身后延长,好像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完。

“乖,以后你会明白的。睡吧。”

这是他陷入沉睡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以后的很多个晚上,他都会回想起那个冰冷冷的晚上。

可是奇怪的是,当时他竟没有感受到,那天雪花凋零,是那么的冷。

而那个让天下人都觊觎的皇宫下,又是怎样的死寂,连每一片雪花飘落的声音,都听的清清楚楚。

“对不起。”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仿佛骤雨过后的漫天的樱花终于坠落。

为什么要对不起呢?明明不应该祈求他,祈求他的帮助,怨恨,怨恨他为什么为什么如此的淡漠?

“对不起,以后我不能再陪着你了。”她抽泣着,哭的真的很狼狈,肩膀不停的耸动着,像是一个失去最爱的玩具小女孩一样。

她好像更加难过了,哭得蹲在上了。

“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道歉呢?不能陪伴他又能怎样呢?为什么要哭得这么伤心呢?

他垂眸,看向地上窝成小小一团的模样。

太小了,从他的角度来看,她看起来和他第一次在街上看到所在墙角的时候一样的瘦小。

好像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没有长大。

“我死了之后,就没有办法一辈子都陪着你了。你说过整个四王府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那个时候我就默默下定决心,要陪着你一辈子,不会留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顺着他抬起她下巴的动作,姬莲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

这句话他也许是说过,为了哄当时一直在哭着要逃跑的她。明明她才是那个弱小的,需要陪伴的人不是吗?

陪伴这种东西,不过是弱者的自欺欺人罢了。

人都是自己一个人走过来的啊。

姬莲的眼泪还在向下滴,仿佛要流干最后一滴眼泪。

泪水滴落在他的手心,冰冰凉凉的感觉。

晶莹剔透的,像是新晨的露珠。他收回手,舌尖舔过那一滴泪水。

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即使外表再美丽,却还是不能改变它是眼泪的实质。

他蹲下身,亲手擦去姬莲脸上残留着的泪珠。

看着她茫然而又依赖的神色,他忽地转唇一笑。

“每个人都会得和你一样的病,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他抚摸她的头发,丝滑水润的青丝仿佛丝绸一样散落。

这是他亲手养大的,费了这么多的心思,才娇养出来的。

按照他的意愿一点一点养成的,可到底还是会让他伤心。

“那我会死吗?”姬莲又一次的问到,好像生死这种事对她来说很重要。

“每个人都会死的,但是你不会因为这个病就离开。”他站起身,俯视着脚下的人。

“真好。”姬莲的谓叹声,仿佛一只猫午后晒了暖暖的太阳而发出的满足的声音。

姬莲站起身,在四王爷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抱住了他。

从远处来看,如繁星一样点点的桃花林里,一对身着红衣的女子与白衣的男子交缠在一起,仿佛天生一对的璧人。

“四王爷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了。所以我要走在四王爷的后面,一直陪伴到你生命中的最后一秒。”四王爷能够感受到姬莲的头轻轻的依靠在他的胸膛,即使才刚刚被他弄哭,却还是依旧这样信赖他。

回到房间后,系统按捺不住自己心里的好奇心,在意识里问,“为什么男主刚刚没有推开你?”

姬莲卸下头上的凤钗,青丝如瀑布般滑下,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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