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儿不是?”

青岚知道谢聆春说得在理,现如今她这青府,早不复青郡侯在时地繁盛模样,院子里的仆役。能走地,差不多早走光,从她回京以后,也很少添人,如此一来,院子里便显得空荡荡地,这些日子频繁见客,用的侍卫仆从,好多都是从军中直接拨过来。只知执行军令,平日的衣食冷暖,可就没那么上心了。其实若她是个男儿身还好。偏偏她又藏着这许多秘密,更不容人接近。这些日子过得还真是有些清苦。

而一个人照顾这许多事情。总有忙中出错的时候,这一次是睡着了。幸好被谢聆春撞破,但根源尤在,下次还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这里的确是缺一个管家----可我哪有余力去照顾那么多?”青岚蹙眉,轻轻揉揉额角,“王阁老急着送女儿入宫;卢太傅盯着这次科举舞弊地事儿,弗朗机使节急催着通商……我早就一个头两个大了,还有心情去找什么可靠的人做管家么?”

“青小美人儿若是真忙得顾不过来,我倒有个办法。”谢聆春忽然一本正经地说,“不如我还是搬过来和你一起住吧?从前这些事情不也都是我打理么?”

“你?!”青岚讶然抬头,虽然刻意忽略,可那唇齿间气息都还在,这人居然好意思说过来一起住么?“不敢劳动谢都指挥使----论起来你还不是一样忙?左右不过我小心些,忙过这一阵子就好了。”

谢聆春自然知道这件事不现实,两人间的绯闻虽早已满天飞;但以二人如今的身份,若是真搬过来住在一起,就算只是在青府中另辟一室,怕那些卫道士不来将他们吃了?

两个人到这时候都平静下来,青岚更是刻意自然得仿佛根本没有方才那个吻出现过,只一如既往地将谢聆春当成个同性朋友一般,听凭谢聆春去请那庚字部首领前来,替她看脸上的伤。

那伤自然是无碍的。庚字部首领----一个姓鲁的老头儿只扫了一眼便不再理会,气哼哼地甩袖子走了……倒让青岚好笑了一番,谁让谢聆春这样小题大做,请当世行医用毒第一等的人物来看她蹭破的油皮?

谢聆春地脸色却并不好看,青岚不知道,他却清楚地看见鲁老头甩袖子时的手型,事情究竟严重到何等地步?鲁老头为何连看都不肯给看?

看出他的心不在焉,青岚开口催促:“好啦,这伤也看完了,三更鼓也早响过了,再不睡,赶不及明天地早朝了。谢聆春,你还有什么事么?”

谢聆春回过神来,不再去想鲁老头临去的手势,一转头反而又在桌边坐下,凤眼横波,托腮看着青岚,“事情还没有说完,青小美人儿就这么急着要赶我走么?”

“什么事情没有说完?”

“自然是由我来陪你住地事。”他对上青岚地目光,理直气壮地说:“天下谁人不知我是你的男宠?就算是皇帝陛下,也管不得人家闺闱中地事情吧?”

青岚见他像是认真的模样,心中不知怎地,却有些慌乱了起来,连目光也闪躲开,只说:“谢聆春,不要开玩笑。”

谢聆春却道:“不是开玩笑。只要你肯,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又有何妨?”

他说罢沉默半晌,见青岚低眉弄着衣带,一幅不知如何拒绝的模样,终于笑了起来:“青小美人儿,不是说当我是同性么?怎么这会儿说起同住来却吓成这般样子?好了不开玩笑了,管家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总之替你物色一个好的来----另外还有一件事情,”谢聆春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蜡丸,递过去,“这是段公子从南疆捎来的,你看后记得毁掉。”

早过了平日休息的子末时分,青岚躺在床上,却半点睡意也无。窗外风雨渐起,淅淅沥沥仿佛敲在人的心头;谢聆春离去未久,不知道他准备了雨具没有?从青府到他住的血衣卫衙门并不远,但这个人最不喜欢骑马坐轿……

手指不受控制地抚上自己的唇,青岚知道她还是没有办法当那个吻没有发生过,记忆中这还是第一次呢……只不知道在她依然找不到记忆的那三年,是否曾经也和什么人,有过这样甜美的接触……

轻轻闭上眼,想起方才在躺椅上做的那个梦。与她曾在绿绮阁中的梦境重叠,又见那深深浅浅的迷雾……这一次她在寻找,找那个白色的背影,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因为她明明知道,只要他回头,等待的……就是一柄腰斩的刀……

醒来抱住姜鸿昊的那一霎那,她真的以为他就是武青,她不能让他走,不能让他离开---离开,就是死亡……段南羽曾经多次描述过武青受诏赴死的那段“未来”,就连这一次的蜡丸传信中,也又一次提及……

一年新京的秋天,总是愁煞人的秋风秋雨,秋寒一场直冷得人困顿在屋,再也不想出来。

科举之期已至,紧邻科举考场贡院的有朋楼,也在热闹了这么些日子之后,终于迎来了冷清的时刻――举子们要连考三场,每场三天,三天之内是要吃住在考场的。

这一天,已经是开考以后的第九天了,只等日暮时分贡院放牌清场,便功德圆满,该哭该笑差不多也就知道了。

而就在这一天的午后,有朋楼中又开始重新纳客,接待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第一位客人。

那人很低调,极平常的蓑衣斗笠,一双随处可见的木屐,走在街上不会有人多看一眼的打扮;只是他在进入有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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