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客气了,臣妾不过区区一个贵人,您唤臣妾兰贵人便可。”
冯媚儿摇头道:“即便您现在的位分是位贵人,那也是伺候皇上的人,功不可没。”
又见兰贵人身旁只一个宫婢伺候,冯媚儿笑着转开话题,说道:“贵人是来赏景的吗?”
兰贵人蕙质兰心,冯媚儿的一个眼神,她便猜到其意,笑答:“是呢,皇上日理万机,倒也不需要臣妾在旁伺候。太后喜静,也不敢去扰了她老人家的清静。所以,臣妾只好在这御花园转转解闷了。没想到,今日与王妃偶遇,也是缘分。王妃可要去臣妾的宫中坐坐,歇一会儿?”
冯媚儿颇为不好意思地摇头道:“实不相瞒,本妃到金祥宫看望娇公主,这才出来。文家姐姐还等着我呢,改日我再去您的宫中叨扰可好?”
兰贵人微微福礼,答道:“不敢耽误王妃,若是王妃何时闲暇,漪澜殿随时欢迎您。”
冯媚儿额首应下,“好,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本妃先行一步了。”
话落,她带着香云和兰芳离开了。香云回头看了眼兰贵人,兰贵人回以浅笑,香云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跟在冯媚儿的身后,却是一路上都不在状态。
回到钟粹宫,意外地看到司如贤也在。冯媚儿福礼道:“臣妾请王爷安。不知王爷今日如何有空来了这儿?”
司如贤抬眸看着她,勾了勾唇,说道:“爱妃倒是镇定。宫里虽然住着舒服,但也毕竟不适合爱妃常住,本王当然是来接爱妃回王府。还是说,爱妃在这宫里已经乐不思蜀了?”
他虽然坐着,冯媚儿站着,可他的气势倒分毫不减。说出的话明明暗含不满,偏偏他的面上挂着云淡风轻,似乎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那么在意她。
冯媚儿微微一笑,坐到了司如贤的对面,接住了安儿递过来的茶盏,呷了一口,这才说道:“王爷来接臣妾,只怕并不单单只为臣妾在宫中住了这几日吧?”
司如贤托腮看着她,那神情,就好像一个撒娇的孩子,还带着那么一丝调皮,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这一招,倒是让冯媚儿慌了心神,暗骂一声妖孽,都忘了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应对。
只听司如贤说道:“你我大婚不过月余,本王岂有不思念的道理?还是说,爱妃非得本王说出来,方才明白本王的心?”
这话她怎么接?冯媚儿如坐针毡,一下子站了起来,转眸看向偷笑的安儿几人,低声娇斥道:“既然王爷亲自来接,想必皇上那里也知道了。你们还不去收拾,难道让王爷久等吗?”
安儿几人福礼应下,一哄而散,各自去忙活了。冯媚儿的脸颊烧热的厉害,不用看她都能猜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原以为自己的心都死了,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影响到自己。却没想到,不过短短月余的接触,还是聚少离多,自己居然会受司如贤的影响。
明知他如曼珠沙华,美得危险致命,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她一遍遍告诫自己,方才不表露出分毫。司如贤洞察力很强,且极为的睿智,在他的面前,她从来不敢松懈分毫。
司如贤就那么瞧着冯媚儿,注意到她微末的表情变化,唇角的弧度也不由扩大了些许。
珠翠阁还是珠翠阁,干净整洁,一尘不染。院里的下人们有条不紊地做着手中的活儿,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
梅书的手中捧着一摞书本之类的东西,表情有些激动,冯媚儿冲她宽慰一笑。主仆进了内室,梅书就将那些书本奉上,说道:“王妃,王爷交代,以后王府的一应中馈,借由王妃您来掌管。这里是王府的账目和府中下人们的名单资料,请王妃过目。”
冯媚儿微微诧异,没想到司如贤会让自己来掌管他的王府。心下一计较,说道:“先放着吧,等会儿再看。我不在的这些天,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梅书想了想,摇了摇头,而后似是又想起什么,答道:“若要说有特别的事情,那大概就是王爷了。都城人人盛传王爷流连九月歌坊,可自从王妃您进了宫,王爷每晚都回王府,还让大家把王府内外都清扫了一遍。而后,又将账目和名单资料整理出来,一切安排妥当,王爷就接您回府了。
依奴婢看,您是王爷明媒正娶的正妃,你们才是真正的夫妻,旁人如何比得了?王爷正当风华正茂,难免一时被迷惑了。如今想通了,自然明白谁才是真心对他好的。”
听了梅书的话,冯媚儿笑了笑,但更多的是无奈。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她赞赏地说道:“梅书,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以后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儿,还要你多费心,有你们在我身边,我也就放心了!”
冯媚儿这番话出自肺腑,梅书亦是很感动,有些局促地说道:“王妃,奴婢等就是为了伺候您而存在的,您这样说,奴婢等如何担得起?奴婢惶恐。”
冯媚儿拉住她的手拍了拍,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对我忠心不二,来日,我也定不会亏待了你们。等再过几年,你们有了中意的人,我就帮你们做主,让你们都能开开心心,快乐幸福的生活。”
梅书感动的眸中含泪,摇着头哽咽道:“王妃,奴婢一辈子跟着您,伺候您,只求您别把奴婢指给谁,奴婢一辈子不嫁。”
冯媚儿掩袖笑道:“傻丫头,哪个姑娘不怀春?谁不想嫁个如意郎君。只要夫妻同心,携手一生,哪怕是粗茶淡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