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桑若寜一怔,看向卓淇道:“这不是我相公的声音吗?”

“回禀姑奶奶,姑爷说在长风寨里长日无聊,他在天邺国的邺都上过三年太学,肚里还算有些学识,无事之时便会来这徽吟堂中,给孩子们上几堂课。”

“这样啊……”桑若寜心下有些喜悦,这说明俞含星还不算是个毫无上进之心、只知道遛弯打鸟的纨绔之人。

他能有这份心,她颇为感动。

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选中了一个纨绔子弟中最没有纨绔气息的俞含星。

“你们先停下。”

挥手吩咐押送木桶的属下们不要动,她趋身上前,蹑手蹑脚地走到徽吟堂外的窗棂边,扒拉在窗口,悄悄望着屋内。

俞含星手里正举着书本,站在三尺讲台上,兴致勃勃地讲着课。

似乎他讲得颇为有趣,孩子们听得都很是兴高采烈,她扫量了一遍徽吟堂内,没有一个人走神,全都专心致志地在听俞含星讲课。

看着台上风姿翩翩、面如春风的自家相公,桑若寜眸子里也不禁流露出了一股惊艳。

其实他正经时候的样子,是多么迷人呀。

“姑奶奶,姑爷讲课讲得还真是很不错。”

背后突然传来卓淇的声音,桑若寜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你是鬼啊,走过来都没有声音的,你要吓死我啊!”

卓淇委屈道:“姑奶奶,属下看您走路都那么轻手轻脚的,肯定是怕打扰了孩子们上课,所以我也轻手轻脚地走过来了嘛,谁知会吓到您呢……”

“罢了罢了。”桑若寜挥挥手,恢复了平静,“我过来是想看看我相公,你过来作甚?”

“我也是过来看看姑爷的啊。”

“你看我相公作甚?”

“我听辰乐说,姑爷讲课讲得比徽吟堂里原本的几个夫子都要好,孩子们都很喜欢听他讲课。您请来的那些夫子,虽然学识渊博,可终归无一人真正去过邺都,都是些没什么实际见识的,比起在邺都待过三年的姑爷,他对孩子们讲述自己在邺都的所见所闻、风土人情,孩子们可要感兴趣多了,上课也格外认真。”

“是么,我相公当真讲课那么好?”桑若寜有些欣喜,好似自己也面上有光。

“我原本也不怎么信的,毕竟姑爷以前……实在是声名狼藉,您也是知道的。不过方才我站在您背后看了看,发现姑爷讲课确实讲得好,你看孩子们听得多认真啊。”

桑若寜点点头,表示赞同,欣喜也终于浮上了脸颊:“那是当然,那可是我选中的相公,能差吗?”

“是是是,姑奶奶的眼光可当真是一顶一的好。”卓淇无奈地笑着奉承她,“不过姑爷确实是令我佩服不已,昨日在枫华城中的闻湘苑里,姑爷的一手墨宝,真是我从未见过的好!”

“墨宝?”桑若寜怔了怔,“是书法还是画作?”

“回姑奶奶的话,是画作。属下昨日随行姑爷去了主城枫华城,姑爷说想买支簪子送予您给您赔礼谢罪,可是他嫌那闻湘苑中的簪子都不好看,于是便自己亲手画了一支簪子,要店家按照他的图纸做好了送到长风寨来,姑爷对您可真是用心良苦。属下便是那时有幸得见了姑爷的墨宝,他画的白蔷簪,可当真是惟妙惟肖,好看至极,属下从未见过画技那般好的人!”

桑若寜心中微微一动:“他……给我买的簪子?”

“对呀姑奶奶,他想着惹您不开心了,想哄您开心呢!”

桑若寜咬了咬唇,羞赧地笑开了。

没想到这厮居然还如此挂念自己,她顿时有些喜不自胜。

“姑爷的墨宝原来竟有那般好么?”她得意地问道。

“姑奶奶,比起咱们的睿音神医,那可都是丝毫不逊色呢。”

桑若寜面上的笑意蔓延得更宽了,阿锦的墨宝素来绝顶,卓淇说相公的画技比起阿锦都毫不逊色,想来肯定是极其好的。

她顿时对俞含星改观不少,看来他并不像世人所想的那般纨绔,还是有着他自己的才华的。


状态提示:15.白蔷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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