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对自己的人生如此不满,不也只能低眉顺眼的接受?公主既然厉害,怎么不去争一争,让自己嫁给想嫁之人?”刺人自然要拣最怕痛的地方刺,已经忍让公主三番两次的祁璐早就没有客气话备给她,“莫非公主的爱等同于毁灭,自己得不到的,也绝不让别人得到,甚至宁愿看着所爱之人鳏寡孤独直至老死?”

梁炽羽的面上一阵燥红,不过很快又变回原样。

“我命如何,与你何干!你顾好自己吧!我看得出——你并非真心爱沈兄。”恢复了傲气的梁炽羽负手而笑,“我信你有胆子对我撒谎,但你敢不敢对天起誓?”

“不用起誓。”祁璐泰然自若道,“我承认,我对沈笛确实没有男女之情。”

话音落,四下霎时寂静。

梁炽羽眼中的火光似乎快要烧着她的剑眉了,“你果然没有真心!只是为了或财富、或地位而答应了这桩婚事,根本就是动机不纯。别说我不答应,沈家任何一个长辈都不会同意!”

梁炽羽掷地有声的每一个字都如同砸在了素锦心上。

她悄悄拿眼示意梁炽羽身后的婢女去通风报信,只恨不能再快些通知到沈鸿禹,以及时挽救这愈发失控的局面。

祁璐却还是老样子,“公主随意,我先回房给阿吱检查伤情了。”

“祁璐!”梁炽羽怒,喝住她,“你竟敢藐视本公主!”

“唉。”祁璐叹息,“公主,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话你听过吗?而且,这婚和公主你的婚事一样,都是皇帝陛下安排的,我不敢藐视公主,更不敢忤逆皇上。还请公主另寻其他路子发泄心头不忿吧。”

祁璐说完就走,多看一眼梁炽羽都怕,怕又要劳心神费口舌。

谁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呢。

公主连嫁给沈鸿禹的机会都没有,就想越位操练宅斗的戏码……祁璐扶了扶额头,她都替她累得慌。

值得庆幸的是,圣上旨意成了压垮梁炽羽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待沈鸿禹抽出身来安排,她便不告而别,独自回京师去了。

祁璐闻讯,喜不自胜,将画笔一扔,开心地恨不得高声放歌。

她的清静日子才过了一日,忽然接到郑芷霏要来的消息。

“喝喜酒送份子钱也没这么积极吧……不是还有五六天的时间才到吉日吗?”祁璐嘀嘀咕咕地在房间里喝茶,等着客人过来。

素锦出府去办事了,小院里只有谷生,来福,阿吱和祁璐自己。

祁璐感觉到待客的压力,焦灼之时,郑芷霏在陆子方的陪同下终于跨进了院门。

两人衣着一黄一青,款式质地都十分相近,祁璐瞟一眼后不由得默然念叨:这两人发展得挺快啊,怕也是好事将近。

“这儿环境不错,就是那棵树丑了点。”郑芷霏一来便品头论足,大有反客为主的气势。

陆子方见状轻笑,戏谑道,“不错是不错,比我那儿还是差了点,祁姑娘有没有兴趣搬回去住?”

“得了吧你,见人就显摆你家宅院。阿璐回头是要当这整个宅子的女主人的,搬到你那儿守个四方天,多憋屈啊。”郑芷霏拆完台,转头就拽了拽祁璐的衣袖,“地方我给你安排好了,我二姑姑家就在筑县隔壁的莨县,来去车程不用一个时辰。来之前我和子方哥哥去看过了,时辰也是我亲自给你掐算好的,你尽管放心!”

像是怕被祁璐拒绝,郑芷霏急吼吼地又接着说,“我二姑姑生了三个孩子,都是儿子!偏巧我姑姑就想要个女儿,她觉得儿子不贴心,女儿最懂娘。生完我第一个堂弟,二姑姑就开始盼,结果愣是没盼着。

“就为要个女儿,二姑姑到处求神拜佛,还打听了不少秘方秘技。可惜前些年她生了一场大病,大夫说她不适合再生了……没有女儿这事就成了我二姑姑一桩心病。

“这些年,二姑姑对我们这头的姐妹处处体贴关照,最是喜欢我。不过我娘也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又是知道我二姑姑心思的,总怕我二姑姑把我给拐走了似的,防着姑姑,致使我二姑姑这两年和娘家联系得愈发少了。

“这次受沈大哥之托,给新娘子你寻一处出嫁的可靠地方,我左思右想,觉得你要是能认我二姑姑当干娘,一来成全了我姑姑的夙愿,二来又能替我还报我姑姑予我的恩情,妙哉!

“……只不过呢,我郑芷霏欠你的就愈发多了。你别小看人!但凡欠你的,我必当加倍奉还!我一人还不起,就拖家带口地还,儿子孙子一起——”

听至此,祁璐扬唇莞尔,后退半步,接着郑重地躬身,对郑芷霏施以一礼,“多谢。”

郑芷霏忙伸手将她扶起,“你为我拔针去毒——救我郑芷霏一命;沈大哥点拨我认清我大伯父,请子方哥哥护我祖父虎口脱险,更请动汉州刺史杜大人为我祖父主持公道——救我沈家上下不至落奸人之手!谢?那也该是我郑芷霏谢你们!

“我郑家虽非大富大贵人家,但好歹有先帝亲封、名震一方的‘麒麟镖局’,绝不叫人有机会嘲笑沈将军新妻是寂寂无闻、无亲无故之人!”

素锦从外头刚回府就听说郑小姐来访,脚步匆匆就往后院赶。

来到时只见祁璐和郑芷霏双双热泪盈眶,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郑芷霏是个急性子,说定的当日便与祁璐一齐去了莨县周家,即郑二姑奶奶的夫家。

郑二姑奶奶在周家是大夫人,在内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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