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站在瞭望台上,看着满载而归的胡人,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凉州这么多国家,难道胡人偏偏挑他唐国欺负?唐人老祖也是苏王的八大辅臣之一,起码也封了公爵,如今竟然被欺负的还不了手来。他满脸胡茬,凝望着远方。“大哥,徐国公来了。”不知何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沐煦,你跟了我很多年了,仗也没少打,自从我继位以来,你是最了解我脾气的了,不是吗?”他轻声问道。
“大哥,是啊,您继位也有七年了。”沐煦慢慢地说。
“可是为什么?胡人每一次抢掠货物都要来唐国?难道我沐冠优好欺负?”沐冠优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喊了出来。“我从襄公手中接下社稷,我怎么忍心看着它受着胡人的凌辱?沐煦,你说这是不是唐国的耻辱?”沐煦冒了一头汗,他只是一个前廷将军,几乎没读过书,襄公在位的时候,一直要他和沐冠优读书,但沐煦从小习武并且深深热爱武器,襄公看着沐煦的老师一脸无奈,自己也是声声叹气,只好让老师多多照看沐冠优。沐冠优和沐煦正好相反,不爱武功反爱文书,并且还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唐襄公三十一年,即将去世的襄公将沐冠优和沐煦叫到床前,旁边站着两位公子的老师高阡陌。亲口说出了储君之位交给沐冠优,并希望沐煦和高阡陌耐心辅佐沐冠优,两个人看着虚弱的襄公也都泣不成声。襄公死后,秘不发丧。高阡陌也知道新君继位是国家容易发生危机的时候,所以用沐冠优的名义将其送到边关美其名曰锻炼。沐冠优继位的第三年,胡人第一次来犯,唐人防守不利,伤亡几十人,还少了许多货物,万不得已,沐冠优将沐煦叫了回来。沐煦并不要他的国君之位,只求可以保卫国家。
沐冠优四年六月,胡人再次来犯,沐煦以他自己独创的兵阵大败胡人,得到了沐冠优的赞赏,从此这两兄弟关系越来越好。
“主公,徐国公到了,正在青花台等候。”这时又走上一人说道。
沐冠优笑了笑,像是自言自语道:“他速度还挺快。”说完冲着沐煦摆了摆手,走了下去,直奔青花台。
青花台是唐襄公用来与各国君主会面的公共场所,里面蛟龙生烟,好不壮丽。
沐冠优快步走着,看见青花台大门敞开,一个一手扶着剑另一手捋着胡须的人进入他的视线。“徐国公易,别来无恙!”沐冠优高声叫着,生怕远远的徐国公听不到他的声音。徐国公徐易转过头来,看到沐冠优自然是十分惊喜,快步走向沐冠优,说道:“刚才侍卫说你在瞭望台那里远望,我就想在这里等等你,没想到你行动还是这么快!”沐冠优谦虚地说:“怎敢晚来?易兄大我四岁,以辈分论道,自然是我的兄长,见兄长怎能怠慢?”徐易,是徐国的国主,大了沐冠优四岁,由于徐易家父徐慈公与唐襄公的关系十分的好,父辈的影响使徐易和沐冠优也是很好的朋友。
“别说那没用的官话,你我好似亲兄弟,还需要这些?唐国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胡人又来了,这不,我带来了三千石粮食还有《礼》《修》等书卷,还有一些器物一齐送给子优。”
沐冠优很感动,冲着外面的侍卫大喊:“来人啊!把那套苏王赐的编钟拿出来!把伶人叫出来,就唱我写的那首《昭阳》!高兴!”沐冠优和徐易相扶着走上棉垫,跪坐在座位上。沐冠优举起青铜爵说道:“我先敬易兄一杯!”说完一饮而尽。徐易也很开心,乐道:“说笑了!我也来了!”说完也是一饮而尽。喝完还意犹未尽道:“唐酒,辛而不辣,甜而不腻,一个字好!”
“既是好酒,再来一爵如何?”沐冠优笑着问道。
“来!”
又喝完一爵,徐易有些醉了,笑着比划着。沐冠优脸颊微红,喊道:“来人啊,让徐国公尝尝我们的鼎泽鹿肉!”说完两个侍卫抬起两个铜鼎,上面是热气腾腾的鹿肉。徐易看到鹿肉惊喜道:“子优,我可是最爱吃唐国的鹿肉了!今天又能大饱口福了!”说完便大快朵颐。沐冠优笑着看着狼吞虎咽的徐易,一口酒一口肉。过了一会,沐冠优站了起来,走到徐易的身边,指着鹿肉旁边的苦菜说道:“尝尝唐国的苦菜!解腻!”徐易点了点头,夹起一根苦菜,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苦菜,皱眉问道:“子优,这苦菜为何如此之苦?我们徐国的苦菜可不是这个味道啊?”
沐冠优笑了笑,说:“是啊,这是我们特有的唐国苦菜。唐人老祖立国不易,为了不忘立国之难,始终铭记那些心酸历程,老祖宗要求历代国君都要吃这唐国的苦菜,我从小吃到大的,早就习惯了。易兄你慢慢尝,入口的开始,这苦菜是有些苦味,但别急于咽下,多多咀嚼,你就会发现这菜的优点,香气逐渐沁入头脑,这才是最美妙的。”
徐易照做,过了一会,果然点头示意。
沐冠优拍了拍手,说:“伶人上!奏《昭阳》!”
九位舞者上台,旁边一位身着蓝羽青天装扮的司命,喝唱颂词,紧接着,五位伶人走到编钟前,慢慢地翘着,司命喝唱颂词,看着舞者的舞蹈,徐易和沐冠优很是满足。等沐冠优让伶人离开,天也有些黑了。
“易兄不如今晚住在唐国?”
“好!”徐易不假思索地说:“明日,我们去宋国吧,明日会打开苏胡交易,我们去看看如何?”沐冠优也是不假思索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