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渊睁开眼,发现唐嫃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盯着他发呆。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摸摸她的额头,温度依然偏高,但是比昨天半夜的滚烫要好很多。
见他又皱起了眉头,唐嫃故作轻松的道:“烧着烧着也就习惯了,哎呀,不会把脑子烧坏吧?”
一声惊呼,紧张又担忧的看着他,小嘴儿微张,一双明眸蠢萌蠢萌的,惹人怜爱。
还有精力操心有的没的,谢知渊莫名的松了口气,“你还用在意这个吗?”
“当然啦,我这么聪明伶俐,怎么能变成傻子……呀,恭王叔叔,你又长胡子啦。”笑着抬手在他下巴上摸了摸。
“只有花富贵才不长胡子。”
花公公无辜被踩了一脚,不过,“花公公才不会在意呢,胡子什么的,只会拖累花公公的美貌。”
美貌?妖里妖气的。
“天都大亮了,快点起来吃饭,一会儿还要赶……”
唐嫃掀开被子坐起来,起得有点急,猛地一阵晕眩来袭,天旋地转的,眼前骤然黑了一瞬,唐嫃僵着身子不敢动。
好在没持续太久,等那股劲缓过来了,唐嫃才没事人一样,欢呼雀跃的道:“……还要赶路呢,马上就到灯桐城喽!嗷嗷嗷嗷!”
只剩下最后一段路程,想想就开心,这一路紧赶慢赶的,她都快憋死了!
等到了地方,她先养好伤,然后……哈哈哈哈哈哈!
……
洪田田最近非常兴奋,虽然府里的人一个比一个嘴巴紧,她什么都打听不出来,可府里大张旗鼓的收拾了一个月,主院那边进进出出的,肯定是王爷要过来了!
除了王爷谁还有那个资格能住主院!而且看那架势王爷像是要过来常住!
她怎么能不高兴,怎么能不激动!
上次见到王爷还是两年前,据闻他当时伤得很重,可以说命悬一线,回京养了一阵子,也不知道大好了没有,前些日子还亲自领兵出战……
肯定没事了,王爷那样的人,怎么会有事。
莺儿笑嘻嘻打趣,“小姐等得心急了?”
洪田田神情坦然没有半分忸怩之色,她对王爷的心思谁不知道,事实如此没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
王爷这些年常驻羅头镇大营,等闲不让人靠近,她想见上他一面比登天还难。
如今好容易盼到他了,她怎么能不主动一点?
常住!常住呀!
她跟王爷日久生情,还不是水到渠成吗!
“久旱逢甘霖,你说急不急?”
幻想着今后的滋润日子,洪田田忍不住一乐,一颗芳心骚动不已,转眼瞧见外面雨下大了,转而又皱起了眉头,“都快申时了吧,怎么还没到?难道咱们弄错了,王爷不是今天过来?”
莺儿十分肯定道:“花公公昨夜一到,就开始火急火燎的收拾主院,今天忙活了一天,刚刚还亲自下厨去准备食材,怎么会不是今天。”
这时雀儿从外面跑进来,激动不已的道:“小姐小姐,王爷到了!花公公带人去迎了!”
“啊!到了到了!太好了!终于到了!”洪田田开心死了,跑到门口又顿住,问雀儿和莺儿,“我的妆花了没有?裙子有没有皱?我穿绿色好看吗?还是那件红色更衬……”
莺儿喜气洋洋的道:“好看好看,小姐怎么都好看,一会儿王爷见了,还不得迷死……”
主仆三人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一往无前的冲进了雨幕中。
只见一辆庞大的马车驶了内宅,所过之处所有的门槛都被卸掉,卸不掉的也有人快速的垫平了,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主院门前。
主仆三人隔了老远就被拦住。
和安一脸的严肃,闲杂人等不可靠近。
莺儿狠狠瞪着没眼色的东西,她们家小姐是闲杂人等吗?
洪田田心里顿时咯噔一跳,王爷平常不都是骑马的吗,就算下雨也不用这么大阵仗,为什么马车会进了内宅?
王爷受伤了!
难怪会过来常住,原来是为了养伤!
洪田田心疼得狠狠抽了一口气,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和安,王爷受伤她怎么能不守在身边!
和安被撞得贴在墙面上差点死过去。
洪田田却骤然停住了脚步,愣愣的穿透雨幕望着前面。
从马车上下来的谢知渊怀里抱着个女子!
虽然用毯子包裹得严严实实,连根头发丝都瞧不见,但洪田田能确定一定是女子!
这一刻洪田田的眼睛仿佛能透视,那么纤细的身形不是女子是什么!
女子!女子!女子!
受了打击的洪田田转回去,一把攥住和安的衣襟,“王爷带回来的是什么人?”
王爷不是待在大营里吗?大营里怎么会有女子!
和安的脸憋得通红,粗鲁!王爷看得上你才怪!“小的也不知道啊。”就算知道了也不说!
虽然洪姑娘追逐他们王爷,是花公公授意支持的,可那也要洪姑娘自己争气。
勾到手了才是她的,这不是连头发丝都没够着一根吗,她有什么资格过问。
洪田田烦乱的将和安甩到一旁,见谢知渊一行已经进了主院,忙提着裙子一路小心的跑过去。
……
“啊哦,被子香香的,被窝里好暖,好舒服呀……”
唐嫃躺在床上打了个滚,一回头就看见花富贵在哭,她的笑容越是甜甜软软,花富贵的眼泪就掉得越凶。
“我我、我的表情,有这么吓人啊?”唐嫃惊悚的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