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路朝北街道这是一个在长沙地图上根本不存在的地址,就连去百度也搜不到这个地名。
我,七七和徐大叔三个人研究了很多天,查地图,搜网络,问熟人没有人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也没有人知道肖琨是谁。
七七这两天电话也是不断,我也格外留心,强子和龙大在重庆帮我找父母的消息,每次电话一来,我也是竖起耳朵去听,但每次好像都不是,听七七说话的口气对方应该是个女孩,这也不奇怪,七七长得也还算是个美男子,有女孩惦记也还算正常。
外婆和金叔还有郁叔叔都还没有消息,按照以往,他们出门办事也不会与我们通话,但因为他们这次走得实在太过匆忙,并且三个人同时都离开确实可疑,我直觉觉得他们肯定是去了一个不想让我们知道的地方,并且危险重重。我和七七至小和长辈就有这份默契,你们走了我们不打扰,你们回来我们接风洗尘,去做什么,为什么去,一概不问,长辈要说自然会说,你想打听也不会有人告诉你。
就这么左打听右打听时间过去一个星期,也一无所获,我们商量着再去看唐春华一次却先得到了唐春华自杀的消息。
他用枕头自己把自己捂死了。
这种死法是这么的不可思议。一个人怎么能有这么强烈的求死的决心。
唐春华火化那天我们都去了殡仪馆,他的遗体摆在一个小房间里,来吊唁的人就只有我和七七,唐贲苍白着脸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见我们进来,眼眶瞬间就红了。
我虽然阅鬼无数,但从内心来说十分惧怕葬礼。我不喜欢棺材的沉重,不喜欢死去的人那种诡异的妆容,不喜欢压抑的黑色,这些让我的内心敬畏和颤栗。
我没有太多勇气去看躺着的唐春华,但我今天有任务在身,疯了的人我没有办法沟通,但死去的人我可以。
我和七七对着遗体鞠了三次躬,越过白色的盖单,我看见唐春华紧闭双眼的样子,脸上涂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粉底,脸色红润,我静静的看着,心里默默的说着:“老唐,你有什么话就告诉我吧。”
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就那样静静躺着,我注视着每一个角落,没有亡魂。
七七和唐贲低声交谈着,我四处溜达着。殡仪馆冷冷清清,偶有一些穿着黑色衣服的家属与我擦身而过,这是一个灵魂与世界告别的地方,是一个亡灵通向另一条路的地方,我却什么也没有见到。我淡然笑了一下,原来人是如此热闹的来到这个世界又是如此寂寞的离开。
来到卫生间,我洗了洗脸,有两个漂亮的女孩一边洗手一边嬉笑着,在这个气氛沉重的地方,她们的声音清亮活泼,十分引人注意。
“我得先走啦。等下回去又晚啦。”说完,整理了一下头发走了出去。
“喂,你等会,我和你一起回小巷路。”另一个女孩紧跟着跑了出去。
小巷路?我的内心轰隆一闪,她们知道小巷路?
“喂,你们等等…………”我打开卫生间的门,不由一愣。
门外是一条狭长的小道,昏暗诡异,前方有一丝暗淡的红光。
我慢慢的走出门,身后的卫生间的门“砰”的一身关上了,我回过头,身后却是一面麻石墙,摸上去古朴粗糙,上面还有些细微的水迹和青苔,已然没有门的影子。
这感觉似曾相识。
我摸索着朝红光走去,地面是一块一块的石头,鞋子踩在上面发出“叩、叩”的声音,所以传得很远,悠长延绵。
我小心翼翼的走着,三步一回头,身后是无尽的黑暗,好像我往前走一步后面的黑暗就多一分。
红光越来越亮,我隐约听见了人的声音,但屏息凝神的静听却什么也听不见。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冷风,我猛然回头,有一群人从我身后与我擦身而过,他们穿着黑色的衣裤,穿着宽大的黑袍,尖头的布鞋,步履匆匆,因为带着黑色的帽子,看不清楚面目,我呆呆的看着,却见排在最后的一个黑衣人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我咧开嘴笑了一下。
那笑容特别熟悉。是谁呢?我在记忆中搜索起来,一个个都对不上号,那个人感觉就是一个近在身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却一下子想不起来。
突然我脑中如闪电般一片通亮,冷汗极速的冒遍全身,我想起来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是我自己!
我再也没有力气往前走,全身瘫软了下来,我靠着墙壁,任由冷汗不停的往下流,我该怎么办?
心下一片空白。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脑袋清醒了一点,现在这个情况已经无法回头,回去的门已经不在,说不定现在站在这里的自己早就不是自己,除了往前走,似乎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
我静静站了一会儿,又振作精神往前走,眼前的红光越来越近,路面也越来越宽阔,忽然,一道刺眼的白光照得我睁不开眼,我用手掌挡住光线,适应了一会儿。
耳边人声鼎沸,我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一条大街上,街面上人来人往,街道两旁有各色铺面,乍一看和我们逛的大街没有什么两样,可再一看冷汗就下来了。
这街上逛着的人多半都是黑衣黑裤,也有些白粉红唇绿衣红褂的金纸片人走里面走动或看见一些面目模糊的人在里面穿梭,街道两旁的店铺有买衣的衣铺,有买酒的酒馆里,有买饭菜的饭馆甚至于手机铺、帽子铺、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