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柏霖耳聋了?
俞微恬正在串一个手串,但是听到施美凤带来的消息好,手里的珠子怎么也穿不好。
俞微恬也没有强撑,她放下手串,不发一言,起身上楼。
身后静悄悄的。
原本这一大家子,就是寄生虫一般,或者如吸血虫一样,准备扑在她的婚事上,狂啖大吃,饱餐一顿,养肥自己。
现在她的未婚夫突然从青云直上堕入凡间,俞家的人,自然也没有对她客气的必要。
俞微恬上去不久,吴妈端着一碗云吞要给俞微恬当夜宵。
“吴妈,我肚子正好饿了,你这云吞煮得及时。”俞恩典大大咧咧地道。
他是俞家的长子,过去一向得宠,之前虽然出了点小纰漏,但是俞勤寿还是本着管教的方式,并没有对他放弃不管。
不过,俞恩典也多少知道收敛,避开俞微恬的锋芒。
可是现在欧柏霖眼看变成废物了,他当然没有必要收敛对俞微恬的轻蔑。
大家都知道,只要俞微恬在家里,每天晚上煮一晚云吞给俞微恬吃,已经是吴妈的习惯。
之前也没有人故意去截留这碗云吞。
现在俞恩典这么做,谁都知道他是故意的。
不过,没有人劝阻。
吴妈却下意识地道:“少爷,这是大小姐要吃的,你想吃,我一会再给你做。”
“大小姐?吴妈,你叫错人了吧?大小姐是我,既然这碗云吞是给大小姐吃的,我正好肚子饿了,凑合着吃点吧!”
俞恩惠也上前端碗。
俞勤寿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施美凤事不关已地在给自己上指甲油。
二姨太和三姨太对视一眼,都觉得俞微恬这回完蛋了。
二姨太不由暗暗庆幸,还好之前俞微恬得势之时,没有去投靠她。要不然,现在也要跟着她连累受倒霉。
果然,女人的主心骨就是男人。
依靠的男人得势,女人才会有地位。
“小姐,少爷,大小姐晚上吃得少,如果不吃宵夜,她会肚子饿的。你们要吃,我一会马上做。”吴妈坚持道。
这碗云吞从俞微恬进门后,就是她的信念。
仿佛通过这碗云吞,和俞微恬站在了一起,或许是通过这碗云吞,来接续和赵小姐的前缘。
反正,吴妈怎么也不肯放手。
“吴妈,你是不想在这个家里做了吗?我是看在赵秦是我同学份上,才不和你翻脸的,要不然,你早就被赶出去了,什么时候了,还护着那个贱人!”俞恩典骂道。
“吴妈,你也太没有眼色了吧?不知道这个家里,是谁给你支的薪水?不是她俞微恬,而是我父亲!要巴结人,也不看看对象。没见过你给老爷做宵夜的!”俞恩惠不满地骂道。
“小姐,少爷,不好意思,俞老爷说养生,晚上不吃宵夜,不是我不给他做。”吴妈还顶嘴了。
俞恩典火大了,他没想到吴妈竟然这么倔,为了俞微恬,还敢得罪主家。
不过,再一想赵秦在学校里颇受同学们爱戴,也是个会来事的主,他也不敢对吴妈太强横,只好冷哼一声道:
“吴妈,你也要认清楚形势。现在俞微恬的未婚夫成了聋子,以后就是废物了,别以为抱着她的大腿就好过,你以后会后悔的!”
吴妈闻言,脸色一变,手里托盘一晃,一碗云吞差点没掉地上。
“走吧走吧,看你神不守舍的,还当我们爱吃宵夜啊?”
俞恩惠闹够了,她知道吴妈儿子的身份,说实话,她还真不敢对吴妈太过份。
吴妈一脸楞怔地端着托盘到了俞微恬屋里。
“大小姐,我听说欧少帅的事了,你别太难过。只要你们两个人和和美美过日子,别人说什么都不打紧。
日子是为自己过的,不是为别人过的。”
吴妈竟然是在劝慰她吗?
俞微恬笑了下,道:“你说得对,日子是为自己过的。放心吧,吴妈,我没事。你放下点心就可以走了。”
吴妈想再说什么,可是看到俞微恬一副疏离的样子,明显是不想和她再说话,只好依言放下那碗她拼命保护了才端来的云吞走了。
欧柏霖竟然聋了?
在越州的那天晚上,她喂欧柏霖吃了安眠药,待他沉沉睡着,她便用帐篷里的电话,打通了张小姐的电话。
“是吗?你要主动退出?把欧柏霖让给我?哈哈,姓俞的,你想太多了吧?我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需要你来让?”
张小姐在电话里很轻狂。
“你让张氏船业的船靠岸,把药尽快运到越州来。等越州的疫情结束,我就离开欧柏霖。什么时候药到,我什么时候便离欧柏霖远远的,我就这个条件,如果你答应,就马上让船靠岸,我言出必践。”
俞微恬冷静地道。
她舍不得离开欧柏霖,说这些话时,她有一种万箭穿心的感觉。
直到这时候,她才明白,她的心已经沦陷了。
可是她更知道,如果不和张小姐谈判,欧柏霖没有药,就会死。欧柏霖治下的百姓,没有药,也会死。
一城之命和一个人的深情相较,孰轻孰重?
俞微恬自己做出了选择。
那个晚上,她曾经祈祷,祈祷欧柏霖能奇迹般地好转,那样的话,她就可以收回和张小姐说的话。
可是奇迹没有发生,第二天欧柏霖的病情仍然有所加重,而张小姐的药,也神奇地送到了。
欧柏霖是用了药之后好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