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什么动手动脚?我就是看她皮肤嫩嫩的,很光滑,和我们乡下妹子粗黑的皮肤不一样,摸了一下,这叫什么动手动脚啊?我还是她哥呢!你可别乱说啊!”
邱八斤还有理了。
“你敢再动她,别怪我不客气!别以为我阿爸不在了,你一个随便的邱八斤就能来我家耀武扬威,肆意妄为!”
俞微恬搂着瑟瑟发抖的小菊,真的生气了。
用眼神猥亵她就算了,还对更加柔弱的小菊动手动脚,真当她们家没人了?
“算了算了,八斤这个人就是这样,看到妹妹年纪小,可爱,所以就和她亲近一下。
都是亲戚,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俞茹一看事情闹大了,脸上挂不住,就厚着脸皮出来打圆场道。
“谁家的亲戚到别人家做客乱摸姑娘的?邱八斤,我警告你,这样的事你敢再做一次,我让你走不出湖州城。”
俞微恬不得不放言警告他。
现在俞家上至当家的二姨太,下至佣人吴妈,都是女人,一个男人也没有,在俞茹等乡下人看来,或许软弱可欺,他们土味的想法里,一个家必须有男人撑着才能在社会上立足,因此心里难免存了瞧不起她们的心思。
俞微恬喝斥之下,俞茹似乎才想起,眼前这位还是少帅未婚妻,似乎不好得罪,于是便狠狠瞪了儿子一眼道:
“没听到妹妹这么说了吗?你赶紧收起你的猪爪子,要是不老实,我就拿菜刀剁了你!”
邱八斤挠了挠油头,嘿嘿一笑,并不在意,他是个浑不吝的,平日就不怕父母,此时到了城里,更感觉如鱼得水,只是道:
“城里花花世界,大好风光,你却把我关在这里不让我出去,我不管,你给我钱,我要到外面去玩。”
俞茹没办法,只好掏了两块钱给他,叮嘱他别往乱七八糟的地方钻,看着他出门,倒是松了口气。
堂弟家的女儿,最丑的小菊还没有长开,但是细皮嫩肉的,也比乡下的姑娘强上许多,难怪她儿子会看花了眼。
最要紧的是,俞家如今没有一个男人顶立门户,邱八斤在这里,颇有一点如入无人之境的感觉。
俞茹虽然浑,还是讲lún_lǐ的,也怕儿子真的做出什么违反伦常的事,所以才不甘不愿地掏钱把他打发了。
俞微恬却觉得邱八斤不简单,他看着虽然嘻嘻哈哈,一脸下流坯的样子,但是身上却隐隐有一股杀气。
俞微恬知道俞茹夫家是猎户,刀枪器械都有,邱八斤怕不是杀过人?
现在猎户做些剪径之事,也不足为奇,如今水陆交通不发达,还是会有很多商户为了缩短路途,走山路。
凶残一些的猎户有时候在山里,遇到独行有钱的主,就直接杀人取财了。
这些事,俞微恬多少在乡下也是听说过。
拿上枪就是土匪,放下枪就是山民。
一枪打死还是简单的了,听说有些土匪劫到财,还会用残忍的手段对付商户。
比如,把路两边生长的两棵成年竹子从梢顶弯下,把人一条腿绑一边的竹子,然后再把压弯的竹子松手,竹子本身极具弹性,弹开后,绑在两根竹子上的人,两腿撕裂,一棵竹子挂一半,死得不知道有多惨烈。
这样的杀人手法,一不用动手者沾血腥,二来死状极惨,能威吓被绑票的“肥羊”,也是土匪喜爱的杀人手法。
因为长期和欧柏霖在一起,欧柏霖的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血,所以俞微恬也能嗅出邱八斤身上潜藏的血腥味来。
存了这份心思,俞微恬就警惕起来,现在家里只有女人,如果到了夜里,邱八斤耍起横来,她们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于是,在吴妈安排俞茹吃饭的当口,俞微恬就出去和周副官见了一面,让他做了些安排。
到傍晚,周副官手下果然给俞微恬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俞微恬听到这个消息,不由眉峰轻蹙,暗叹还好邱八斤身上的血腥气暴露出来了,要不然,说不定就着了邱八斤的手了。
俞恩惠直到临近傍晚才回来,眼睛是肿的,脸色是白的,看来是在外面大哭了一场。
俞恩惠估计也认命了,现在家破人亡,如果她再不回家,只能流落在外。
这个世道,象她这样的破落户,嫁不到好人家,说不定还会被人拐子卖到烟花之地。
与其这样,不如回家老老实实和俞微恬周旋,觑准时机,再行报复。
俞恩惠把一腔复杂的心思收起来,低眉顺眼:俞微恬能忍十几年,她也可以忍,早晚有一天,她要把俞微恬插的刀,一刀一刀插回去。
二姨太听说了邱八斤欺负小菊的事,她是在江湖里打过滚的人,看到俞茹,也知道这个女人不好相与,于是便客客气气的,还好有俞微恬做主,有欧总督府在后面撑着,不然二姨太对俞茹母子也是心内发毛。
晚餐桌上,还算和谐。大家悄无声息地吃着饭。
小菊没看到邱八斤,又有俞微恬在,她也镇定了许多,在福利院也不是没遇到这样的事情,还好俞恩典后来资助她,要不然她肯定过得很惨。
只是现在恩典哥哥杀了亲弟弟,她也无能为力,所幸这个家还愿意收留她。
小菊发现大家都在讨好俞微恬,她也下意识地往俞微恬这边靠拢,对于从小被轻视、嘲讽的小姑娘来说,俞微恬就象一抹温暖的光。
俞微恬对小菊也没有仇恨之心,俞勤寿做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