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柏霖不明说,俞微恬也就不问,反正他既然邀请她今天一起“揭秘”,那她很快就能知道真相。
不过,其实在前一刻,俞微恬已经心中有数了。
真相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欧柏霖在她被绑架时说的话,是真是假,哪一段才是他内心的独白,真实的情感流露,俞微恬已经知道了。
钱妈这时候蛋塔也烤好了,她把三明治连牛奶、咖啡、煎好的培根等早餐一并端了上来。
俞微恬心情愉快地给欧柏霖倒牛奶,递三明治,神情舒朗,一扫昨天的颓靡之色,显得神采奕奕。
欧柏霖不由看呆了,他用力咬了一口俞微恬递过来的三明治,看着眼前突然变得神采飞扬的女人,不由张着嘴微微出神,似乎在思考为什么俞微恬会突然变成这样。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换成别的女人,一早起来突然象身体里的灵魂置换了芯子一样,性情大变,欧柏霖肯定连一秒钟也不会考虑,立即拔枪相向。
可是这个女人不一样,她是他的命,骨中骨,肉中肉。
这个女人为了他,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知道他变“残”了之后,毫不犹豫地留下来,陪他共渡难关。
如果这个女人现在拔枪对着他,他连怕都不会怕,立马亮出胸膛,还会告诉她哪里是他的心脏所在,要就打准点。
因为如果她背叛了他,以至于要出手杀了他,他会觉得人生黯淡,留着心做什么呢?
欧柏霖没有发现,他出神发呆时,嘴里还咬着片三明治的生菜叶……
欧柏霖这样失仪的场景,恐怕一辈子只能看到一次。
俞微恬抬眼一瞥,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还抬手伸向他的嘴角,欲把那片生菜叶从他嘴里扯出来。
欧柏霖恶狠狠地咬住生菜叶不放,嘴因为不能开启,只好做一脸凶神恶煞状,含混不清地道:
“竟然敢抢本帅的菜叶,女人,你是活够了吗?”
俞微居觉得欧柏霖这副样子,特别象她从画报上看到的澳洲的一种呆呆又可爱的动物……考拉。
欧考拉还没觉察出来,俞微恬已经将他视为呆呆可爱的小动物了,哪里会怕他的“凶神恶煞”,俞微恬硬是不肯放开他的菜叶,还在向外扯着,一脸促狭地道:
“给我,我要吃!”
欧考拉觑着时机奋力张嘴向前一咬,把俞微恬整根手指都裹进了嘴里,在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后,还得意洋洋地用力吸着俞微恬的手指,眼里是满满的挑衅……
俞微恬猝不及防,食指被欧柏霖咬进嘴里,只觉得手上传来一股奇妙的温热之感,还被他嘴里“奇怪”的柔软之物,东一下西一下地啃咬着……
俞微恬大意失荆州,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悔不该为了一片生菜叶,把自己沦陷了……
“报告少帅,施美凤和俞恩惠接头的时候,已经被我们抓住了。”
就在两个人甜蜜缠绵之时,突然,周副官刚硬有力的报告声在他们头上响起。
俞微恬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欧柏霖拉进了沙发里。
“知道了。”欧柏霖懒洋洋地道。
周副官这才发现客厅里气氛不对,似乎温度比室外高了十几度不止,少帅虽然坐在沙发上,但是好象在替身后的人遮掩着什么。
周副官眼观鼻,鼻观心,不敢乱看,他只看到了自己的脚尖。
十分钟后,俞微恬和欧柏霖穿戴整齐,一起前往54号。
俞微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这里了,她犹记得第一次在这里时,她被吓得魂飞天外。
但是后来几次,因为每一次来都有欧柏霖陪着,她对这里的恐惧感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乱世之中用重典,有时候,牺牲了一小部份人的利益,换取得是绝大多数人活下去的机会。
不知不觉,俞微恬有些想法,也被欧柏霖同化了。
俞微恬进去的时候,施美凤正一脸枯槁地坐着,脸上麻木没有任何表情。
俞微恬进来的时候,施美凤抬眸看到她,脸上的肌肉突然急剧地扭曲起来,然后突然“腾”地跳起来,想把俞微恬掐住,狠狠掐死她。
不过,还没等俞微恬向后退去,施美凤已经被脚上的铁链缠住,绊住了身形,她的手指,只离俞微恬不到五公分的距离。
俞微恬冷冷一笑,道:“能谋划杀死亲生儿子出逃的母亲,还有底气把罪责推到别人身上吗?不过看你的样子,或许整天都会被恩典死时的惨状吓醒吧?你可有睡过一个好觉?要不要我告诉你恩典冰冷死去时有多可怜?”
“俞微恬,你这个怪物,没有良心的女人,都是你,要不是你,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一向都过得那么幸福,如果不是你,我们俞家,怎么会家破人亡?”
施美凤的眼睛几乎翻白,恶狠狠地看着俞微恬,好象要吃人似的。
不过,她却避过了俞恩典一死的话题,连反驳一下也没有,俞微恬更加确定,俞恩典就是被施美凤算计死的。
这个女人,为了自己能脱身,也是不择手段了。
不过,再仔细想想也不奇怪,她的孩子,哪个不是她的利用工具呢?
生儿子是为了拴俞勤寿的心,生女儿是为了给俞勤寿结交人脉锦上添花。
儿女只是她利用和达到目的的工具。
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母亲”二字。
“是你策划绑架了我?”
俞微恬问道。进入了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