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莱一直担心欧柏霖和俞微恬之间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因为,她能明显感觉到欧柏霖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是身上却散发出一股阴寒之极的气息。
那种气息虽然无形,但却能通过直觉感受得到。
宝莱不禁打了个冷颤,感觉欧柏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气息,比她和宝丽在法国街头遇到的那些混混们可怕多了。
那些混混们虽然拿着刀,还会调戏女孩子,但是没有一个人身上散发出欧柏霖这种让她恐惧得灵魂要尖叫的气息。
宝莱被几位姐姐保护的太好,所以她并不知道这样的气息叫做杀气。
俞微恬这三年来四方游历,生死边缘上也是打过滚的人,早就能挡得下欧柏霖身上这股杀气,但是样的杀气却能令纯真的孩童感觉要窒息。
俞微恬见欧柏霖脸色虽然可怕,但是眼神却是柔软的,送他到门边,依然启唇轻笑道:
“欧少帅慢走。”
欧柏霖听着铁门合上的声音,俞微恬如此轻快的语气,似乎逃离他的掌控是件很开心的事,他的心情更不好了。
他脸上虽然带着笑,但是那笑一直在面上浮泛,就像蜻蜓点水一样,绽开的水花在池塘里推开水波
纹,很快就消失无影。
欧柏霖在俞微恬面前,却又没有直接发作的硬气,一想到要对俞微恬发火,他自己就先舍不得了。
因此,听到俞微恬说让他慢走,他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然后一副决绝的样子,头也不回地朝自己停在俞微恬大宅门外的车子走去。
欧柏霖开的是一辆普通的美式吉普,一路颠波,车子上落满了灰尘,俞微恬见欧柏霖没有转身,她便返身回屋了,心里思忖着,欧少帅也挺硬气的嘛…
其实硬气的欧柏林是很想转身告诉她,他不想再配合她了,他觉得俞微恬出的是个馊主意,糟糕透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够扑朔迷离吗?
现在搞了个离婚声明,接下来又要做那些事情…,欧柏霖正待放下心中强撑了片刻的矜持,正欲转身回去,和俞微恬说这事的时候,谁知道俞微恬竟然已经转身回屋了。
一股小小的怒气,不,确切来说是被抛弃似的凄凉酸涩之气,从欧少帅的丹田处直冲入天灵盖,他没想到俞微恬竟然如此迫不及待。
他还没走呢,她连目送他也不肯。太小气了!
欧柏霖暗自腹诽着,郁闷和各种不得劲一股脑涌上心头,他迈开大长腿,径直拉开了美式吉普车的门,上了车,疯狂地调转车头,踩着油门,这部车狂叫嘶吼着,疾驰而去。
俞微恬现在的宅院附近还有不少宅子,虽然间隔很远,邻居之间只能依稀看到对方邻居活动的情形
,但是欧柏霖吉普车的轰鸣,还是震碎这里黄昏的静谧和美好,估计不知道有多少邻居在暗暗诅咒这个开车的车主。
俞微恬听到欧柏霖吉普车地疯狂嘶叫,她似乎能听到欧柏霖心里不满的声讨声,她只是微微勾了勾唇,顿了下脚步,然后便继续往屋里走去,毫不停留,步伐走出了行云流水般的利索流畅,带着如释重负后的轻松自在。
欧柏霖这关是最难过的,但是她终于说服了他,让他配合自己,哪怕他怒气冲冲,但是俞微恬知道,只要欧柏霖答应的事情,他就一定会做到,这一点她从来不会怀疑。
“姐姐,姐夫好可怕呀,你们到底怎么了?”
宝莱拉了拉俞微恬的衣角,还是靠在俞微恬身边舒服,她身上没有姐夫那种可怕的气息。
宝莱现在只要一想到方才的欧柏霖,后背便泛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忍不住又颤抖了一下。
“怎么啦?”
俞微恬感觉到宝莱的颤意,不由地问了一句。顺手摸了摸她的手心,手心还是热的,她不放心地问是不是着凉了,今天的天气还挺热的呀,你是不是冰吃太多了?
“不是,刚才姐夫身上透出的感觉也太可怕了。脸上的表情也很可怕。”宝莱回道。
“他不是一直在笑吗?”俞微恬回忆了一下。
“他是假笑,他心里可生气了,我能感觉到他身上那种让人发寒的气息,就像那些来抓捕我们的德国人一样。”宝莱无法形容,只好拿出一个她认为最可怕的人物来对比,“对了,那个冯.曼斯坦。
”
宝莱在南京见过冯.曼斯坦一次,回来还做恶梦了,俞微恬开了安神汤给她喝才好。
“什么?是冯.曼斯坦?不会吧?”俞微恬吃惊。
宝莱没有办法确切地描述,但是俞微恬很快就明白了,她知道宝莱察觉到了欧柏霖内心的克制住的杀气。
可见欧柏霖这次心里是多么憋屈,连宝莱这么单纯的孩子都能感受到他的杀气。
俞微恬亲了下宝莱的头顶,搂着她的肩膀笑道:“没事,放心吧,姐夫最后他会消气的。”
“真的吗?你不要骗我,我觉得姐夫平时人是挺好的,只是今天有点奇怪。”
宝莱除了这次之外,还是挺喜欢欧柏霖的,所以赶紧替他说好话。
俞微恬笑笑:“大人的事,小孩子就不要管了。姐姐会处理好的。”
宝莱见俞微恬举重若轻,镇定自若,一付游刃有余的样子,心里似乎也没有那么紧张了,她抱着足球又去踢了。
火枪也加入了踢球的行列来,宝莱将球踢给他,它就把球用嘴拱回给宝莱,一人一犬在一起玩的不亦乐乎。
俞微恬回到屋里,赵侠好整以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