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生,也不可以轻生,就算高烧不退,失去了意识……

一直到我又一次醒过来,还在叫着自己的名字。

“初九:素履往,无咎。象曰:素履之往,独行愿也。”出自《易经》的第十卦,履卦,喻为质朴无华,清白自守的处世态度。

我能够拥有如此一个内敛而涵容的名字,就算不是出生于达官显贵,至少也是诗书礼簪之族,这便是卓不凡碰不得我,也打不得我的原因,即使他以令我不耻的姿势折辱了我。

若不是我失去了记忆,以至于失去了应有的身份与地位,我这样的女人怎会为他所得,因此在我投怀送抱那刻他才会极其纠结,才会在拥有我之后,那样害怕卓府以外的瞧见我。

卓不凡几乎是带着恐惧又带着窃喜,他所谓的平淡安稳,根本就是趁人之危,偷着拣来的。

思及此,我竟有些可怜他,曾几何时以为他只是为着得不到,可到了如今,他这般疯狂,这般失态,生恐失去对我的掌控,心中明白,他只是不能免俗的喜欢上了我。

又或者,就像如月,不,应该是真正的青鸾所说,在很久以前,他便与我有了首尾,在很久以前,他便喜欢上了我。

但只是,我怎会认识这样一个男人?

若我认得卓不凡,又认得谨王,我应当不是娇养在深宅大院的寻常女子。倘或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官家小姐,怎么可能得以在出阁前认识这些父兄以外的男子。

“你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不论之前我们之间发生了总种不快,我们到底有孩子了。”

还来不及探究当中的原因,卓不凡却说我已怀有一个月的身孕,在那时的情形下会怀孕,是情理之外,意料之中,我昏迷不醒,无力施行任何避孕的措施。

记得第一次与卓不凡行房,我曾趁他不备,偷偷的掐准了腰上与脐下的穴位,只用力一推,除了微微的痛感,他注入我体内的冰凉便顺着双腿坠落下来。

这是在杭城时,我于无意间闻得正夫人与鸣凤母女之间的对话,鸣凤曾以此举多次得以防上青鸾怀上卓不凡的孽种,如今这孽种却防不胜防,竟然托生于我的腹中。

“恭喜大人又要做父亲了。”

他说得可真轻巧,轻描淡写就想将这笔帐勾销掉,可遇着我这么一个睚眦必报的女人显然是自欺欺人。但在我没能够除掉肚里这块野种时,我不介意将撕破的脸又缝回来。

“你若气消了就好,我就是再给你打上个十回八回,我也认了。”

“打是亲,骂是爱,我真不是有心要弹大人一指甲的,心里却也是疼的……”

当日我太过冲动,若不是执意与卓不凡使意气,他怎会在我腹中种下孽种,折辱只是一时的痛楚,孽种却是一生的羁绊。若被孽种困住,我这一生就真的给毁掉了。

卓不凡将俊俏的脸伸了过来,又握住我的手贴在他的面上,以近似于哀求的目光乞求我的原谅,惺惺作态,就像一只摇尾其怜的哈巴狗,没得教人恶心。

我心中很是反感,看得他下意识的按住我的手,目中满是警惕,方慢慢俯下身,亲昵的拍了拍他的脸:“罢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你给我生个儿子,我扶你为平妻,让你与鸣凤比肩。”

“大夫人她能答应么?”

若不是鸣凤的父亲张九庭猝死,任卓不凡在外头如何寻花问柳,勾搭上小姨子,也断然不敢提收房纳室,何况是扶为平妻这般直接动摇到鸣凤地位之事。

“由得了她吗?横竖我可是一家之主。”

“那好,都依你,只是我这肚子争不争气你也不能全赖我一个,倘或我生个女儿,你也不许食言……”

好一个白眼狼,好一个忘恩负义之辈。

我唾弃他,打心底里瞧不起他,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怀孕了,眼下除了忍,真是拿他没有一点办法,狡黠如他,自然也知道,此刻我除了妥协,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看得我坐稳了胎气,身子也一日好似一日,他的欲念又起,没日没夜宿在我的房里,除了用膳与就寝,我几近是连衣裳都不曾齐整的穿过。

“这青天白日你就与我厮混在一处,也不怕底下人在背后笑话你。”

“笑话我什么?笑话我白日宣淫?我告诉你,这些人打心里羡慕得紧,不是人人都得能够得以享受这闺房的乐趣。”

凭心而论,我很是厌恶他,也动过不愿他沾染我的念头,但此刻我却也是受用的。

“别闹,会伤到我们的孩子。”

“要伤早就伤了,这会儿跟我说这些个,谁信你?”

见我一幅欲求不满,满眼尽是嗔怪的神情,卓不凡“嗤”的一笑,拉过被踢掉的锦被,悉心的盖在我的身上,异常体贴的神情,足以令人深信不疑,他是真的在意我的身子。

“我虽猛浪,却还顾惜着你,都由你着的性子,等你给我生了儿子,我把全部的功夫都使出来讨你喜欢可好?”

这才是真话。

他最在意的是我腹中的胎儿,这是目前唯一能够牵制我的杀手锏,即便碰我,也总是瞻前顾后,其谨慎小心很快让我索然无味,失去兴趣。

此时,我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听请来伺候生产的稳婆说,约莫到了三个月胎儿便会在腹中长成人形……若等到那时堕胎,极有可能一尸两命,事不宜迟,如今便是我堕胎最好的时机。

可是卓不凡却派府上的人盯住我,谩说想要觅得堕


状态提示:第7章 还愿--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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