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新家后,秋菊、春兰各自有一个小院子。
侯云策轻轻推门进入秋菊院子,来到房门口站住。秋菊小腹稍稍鼓了起来,本来削瘦的脸变得丰满起来,皮肤细腻红润,正在烛光下专心缝小孩子的衣服。她神情安静,面带微笑,充满幸福。
进屋后,侯云策示意秋菊不要动,蹲下来,用脸贴紧秋菊小腹,“我听到孩子的心跳了。他在用脚踢我。”
秋菊抿嘴笑道:“以后他肯定和阿爹一样。”
闲聊了一会,秋菊略红了脸,道:“春兰还在等阿郎。你快去吧,她想要一个孩子。”
侯云策调笑道:“别人都是想办法让郎君留在院里,你为什么要将郎君赶走。”
秋菊叹了口气,道:“我也想让郎君留在这里,只不过,阿郎要大婚了,春兰想要孩子。我和春兰从小在一起长大,挨打受骂,忍饥挨饿,这样的日子不想再过。”
三皇子肯定不能理解小女子的心思,来自黑城的侯云策却能明白。他又坐了一会儿,这才来到春兰院子。
春兰一个人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会踢踢院墙,一会摘下树叶。她见到侯云策,顿时高兴起来,笑道:“阿郎,我去烧水。”
侯云策有一个坏毛病,每天都要洗澡,一天不洗就浑身不舒服。特别是要做的时候,必须要洗澡,否则很难受。
春兰知道侯云策的的习惯,特意在澡房里特别放了一个大澡桶。备好热水时,春兰帮侯云策脱下衣衫后,也飞快地去衣,跳进木桶。
在桶里,春兰侧头靠在侯云策手臂上,道:“阿郎,我也想要孩子。”
侯云策道:“小孩子是上天所踢,不能急,急也没用。放心吧,你肯定很快就会怀上的,要不,我们现在就来一次。”
春兰羞红了脸,低头用手数侯云策结实的腹肌。
侯云策道:“不用数了,有八块。”
春兰既羞涩又略带伤感,道:“阿郎,春兰好想怀上你的孩子。我爹妈很早就死了,被卖到刘家时才七岁,我背上、头上的伤疤都是小时候被打的。只有遇到了阿郎,我才觉得不白来这个世界一趟。”
她又道:“阿郎,你要一直对我好。赵姐姐来后,我会遵礼的。她本是尊贵之人,和我不一样,我会听她的话。”
秋菊怀上小孩子后,在侯家的地位稳固了。而春兰没有小孩子,面对赵英即将到来之事,心中总有些忐忑。她说着说着,泪水流了下来,滴在侯云策手臂上。
侯云策安慰道:“别哭了,我们来一次吧。”
第二天一大早,侯云策带上郭炯、贺术海东、杜刚、陈猛等一百多人,从郑州出发,过开封、澶州,再到大名府。这一条道全是宽大平整的官道,比其他道路都好走。
杨徽之也在队伍中,去参加今年的科举考试。
侯云策很大度,支持他参加考试,若考中,则朝中又多了一个朋友。若考不中,则再回书院。
这是侯云策到了中原的第二个冬天。此时天气已冷,北风呼呼,众人哈着白气,鼻子通红,握住缰绳的手已经冻僵了。一行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全部骑战马,速度很快,不久就来到开封。
在城外驿站旁边扎营后,侯云策与郭炯、杨徽之、贺术海东、杜刚、陈猛等人进城,拜访王朴。
找到王朴府第,王朴却不在家。郓州河水决堤,淹没了附近几州。王朴受命到郓州协助宰臣李穀治河,救济灾民。
离开王朴府,侯云策与诸人在开封城闲逛。来住穿梭的人流、五光十色的商品,除了侯云策和郭炯之处,其他人皆看得眼花缭乱。闲逛半天,诸人来到开封最好的酒楼——长庆酒楼,要了一个大雅间,准备好好享受开封美食。
侯云策带人在街上闲逛之时,恰恰被老“敌手”赵武见到。
侯云策官职已高,且将要同赵皇后的妹妹赵英成亲,成为大林朝新贵。赵武虽然恨极了侯云策,却不敢公然与之冲突。以前两人都是平民,打架自然无事,现在赵武已获得了侍卫司七品武职,但是其职务在侯云策面前不值一提,贸然挑战,只有自己吃亏。
赵武尾随侯云策,瞧见其进了长庆酒楼。他正在苦思报仇之计时,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掌。
赵武回头一看,原来是侍卫司的几位同事,领头的李振是李重进的族人。李振武艺不错,打仗也勇敢,是一个头脑简单、性情耿直、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赵武心中一喜,热情地道:“原来是李兄,吓了我一跳,我心中正在想你,你就出现了,真巧啊。”
赵武家中有钱,又颇有心计,有意拉拢李振,关系弄得很不错。
李振道:“今天嘴里淡出鸟来,找地方喝一杯去。”
赵武爽快地笑道:“前次是李兄请客,这次算我的,到长庆酒楼。”
侍卫司众人进了长庆楼。赵武点了一桌好菜,叫了三坛好酒,侍卫司众人畅开肚子,吃个痛快。
等到李振有醉意后,赵武假装内急,出去找到侯云策所在雅间。回来后,他满脸怒气道:“我刚才内急回来,听到有人在骂侍卫司的人,说我们是蠢猪,还有更难听的话,我都说不出口,听口气似乎是殿前司的人。”
殿前司和侍卫司这两支禁军部队交恶已久,双方互不相让,打架斗殴是常事。听赵武如此说,李振大怒,带着人就去干架。
侯云策正和诸人喝酒,聊军中趣闻,只听得咣地一声响,门被一个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