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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阵使胡立被摔在地上后,两眼一黑,不省人事。当他醒来之时,第一眼看见的是几张焦急脸孔。
“醒过来了,将军醒过来了。”
胡立忍着巨痛,抬起头,环顾四周,见自己是在帐篷里,账内陈设却和平时不同,问道:“我没有死吗,这是哪里?”
“将军,这是西蜀军大营,我们都被俘了。”
胡立心中一凉,不顾伤势,跳下床,道:“好男儿宁死不当俘虏。”他在帐内寻找可以致命的东西,却没有看到任何利器,只有一个装水的粗瓷碗。
胡立摔碎粗瓷碗,拾起尖锐细片,就欲自尽。
几个被俘的大林军军士正是被西蜀军安排过来照顾胡立,见胡立欲自杀,一齐上来,抱住胡立。
一名军士道:“将军使不得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胡立道:“大林只是战死的将军,没有被俘的将军。”
一名军士又道:“西蜀将发了话,若将军自杀了,我们全都要被杀掉。我上有老下有小,实在不想死啊,将军可怜可怜我们吧。”
几位军士都满眼祈求地望着他,胡立慢慢松开手,瓷碗碎片掉在了地上。他的手掌已被割破,鲜血顺着手掌往下滴,良久,叹道:“被敌俘虏,却是生不如死。”
夜里,胡立拒绝吃饭。
“西蜀、大林本是一家,将军何必想不开。”帐外进来一人,正是飞龙将军李进。
胡立道:“暗箭伤人,我不服你。”
飞龙将军李进“哈、哈”笑道:“兵者,诡道也。两军交锋,又不是剑客决斗,哪里有那么多规矩。”
胡立默然,又道:“若不是骑兵败得太快,也不至于此。”
李进道:“那位骑兵统领,武艺虽说不错,可是没有胡将军的英雄气概。我敬胡将军是条好汉,也不逼你投西蜀军。打完此仗,你自回去,现在好好养伤。”
此时,侯云策打开了小圆筒,看到了里面的图画。
耶律其敏敏是极为特殊的女人,和侯云策见过的后宫女子皆有不同。她本是中原和亲公主的后代,有着中原女子的温柔贤椒,父亲又是契丹皇帝,又带着弯弓射猎的性格,敢做敢为,敢恨敢爱。他想着无名湖旁侧的那次经历,不觉身体开始发热。
这时,南院使在帐中议事,请侯云策参加。
讨论了军阵之事后,便涉及到对赵武的处置。王景态度非常鲜明,道:“临阵怯战,冲乱本阵,该斩。”
侯云策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刀,道:“巴公原之役,何徽之类皆受罚。”
“飞龙军确实厉害,暂且寄下赵武的人头。唉,也不知胡立如何,一员悍将居然陷入阵中。”赵武是李重进嫡系。向训知道李重进心眼小,打鼠忌器。
王景治军甚严,不喜主帅和稀泥的做法,道:“飞龙军名不虚传,李进果然历害。但是,飞龙军勇猛是打败仗的一个原因,另一原因就是赵武,哼,若不是怯战,不至于此。大丈夫战死沙场,裹尸而还,那才是真男儿。”
西征以来,侍卫司几次战斗皆没有破阵,向训知禁军之名颇为不符实,特别是面对飞龙军之败,实是窝囊,心道:“难怪陛下要整治禁军,这骄娇二字,用在禁军身上,最合适不过。”
侯云策慢悠悠又补了一句:“高平之战后,陛下连杀七十余名怯敌将校。今日之败。赵武临阵怯战,确实按律当斩,否则无法震慑三军。”
“既然如此,斩杀赵武,以振军心。”两员重将皆坚持杀人,若是自己犹豫不决,西征若失利,追其责来,难逃其咎。犹豫再三,向训这才下定了决心。
奉命行刑的军士来到临时关押赵武的营帐,却见两个守卫倒在账内,已死去。地上有一堆绳索,赵武却不见踪影。
一名行刑军士跑去报告,另外几人连忙来到营地大门。
营地守卫道:“赵指挥使说有紧急军务,出了寨门。”
得此赵武逃跑的消息,侯云策对石虎道:“赵武为人卑鄙,不是个坦荡汉子,他极有可能逃到西蜀军,我军布置要调整。”
石虎道:“赵武为人的确不怎么样,可是未必投敌吧。毕竟赵家是大族,他不怕拖累家族吗?”
“我和他打交道不是一天了,对其为人深有了解。赵武逃回大林难免一死,其心胸狭窄,定会选择去投西蜀军。至于家族是否受拖累,他多半不会管。”
“若被防御使不幸言中,那大林军的底细就全被西蜀军掌握,这仗可就难打了。”
侯云策和石虎一起来到主帅大帐。
“赵武虽说逃跑了,但是防御使怎么如此肯定他会投西蜀军。赵武是侍卫司都指挥使李重进的亲卫,极得其看重。除了今日一战外,平时表现尚可,他不会做叛国投敌之事吧,防御使过虑了。”
赵武逃脱,向训在李重进面前就能交待。他压根不相信赵武会投降西蜀,所以没有太在意,反而觉得轻松。
侯云策再次提醒,道:“赵武深知我军,此人逃跑,去向两可,大军部署应作调整,以防万一。大军营地防守严密,西蜀军没有办法,我建议增加粮库人手,确保万无一失。”
侯云策、石虎告退之后,王景望着两人背影,道:“防御使过于小心了。可是,小心使得万年船,不可不防。”
“可以,先变口令,各军加强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