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夜生察觉出了白正山神色的变化,便知道他应该也是知道些什么的,心头震动,神色激动地问道,“前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白正山闻言急忙回神,将玉坠轻轻放回赵夜生衣领内,转身坐到一旁,蒲扇不时摇晃,神色依旧严肃,似是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前辈?”赵夜生直觉自己身世不简单,却不想连眼前这位羲皇殿邢殿老人都面露震惊,心中骇然间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关于自己身世的一切。
“我虽然知道,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白正山目光幽深地看着赵夜生,直看得他心中发毛,然而赵夜生此刻只想知道一切,咬咬牙,说道,“请前辈能告知,否则弟子心有不甘。”
闻言,白正山轻叹一声,摇摇头,似欣喜、似无奈地说道,“天意啊!”
赵夜生轻轻抿着嘴唇,倔强地看着白正山。
白正山轻叹,看着赵夜生,似有深意地问道,“孩子,你为什么要走这条宗门内如今无人踏足的路,是因为你师父要求你的吗?”
赵夜生闻言一愣,猛然间想到自己师父临终前看向自己的目光,也似眼前的灰衣老者一般,似悲似苦、似无奈、又似充满希望。赵夜生心底一颤,说道,“不是,我师父没有要求我。他老人家临终前只要我开心的活着,不想让我去找我的父母。”
“可是……可是我不要活的不明不白。”赵夜生轻咬嘴唇,说道,“我师父一直想要广大我们宗门,一直希望门内一统,我……我一定要完成师父的心愿,但这却不是师父希望我去做的。”
白正山看着眼前在回忆里痛苦的少年,倔强的让人揪心,轻叹一声,说道,“哪怕你走的这条路,是让你痛苦两难的路?”
“虽死不悔,何况其他!”赵夜生猛地抬头,目光如电。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少年,白正山恍惚见体会到了他师父和抚养他的那位赵伯的心情,似欣喜、似心痛、似怜悯,竟下意识地开口说道,“真是个让人无奈的傻孩子!”
这句话恍若从天边传来,赵夜生闻言一愣,诧异的抬头看去,只见白正山的目光温和,却让他不自觉地将他的身影与记忆中的师父和赵伯重合在了一起,眼眶渐渐湿润,却硬生生地忍了下来,不让自己流泪。
一旁的三宝不知道白正山和赵夜生在说什么,却看见了赵夜生眼眶中的泪水,有些茫然失措,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伸出自己的小手,安慰性地拍了拍赵夜生,换来对方轻轻地一笑。
“你终归是要知道的,就算瞒着你,只怕以后知道了也更麻烦,还不如我便与你说说吧。”白正山轻轻叹气,神色间是无奈和疲惫,看着赵夜生期待的眼神,苦笑道,“先前我也说了,咱们羲皇殿自古以来是八部,可自从几千年前的内乱之后,便只剩下了四部。其实那其余四部并未消失,只不过是脱离了宗门,另成一家,正是……北域被外人视为魔门的庞然大宗——‘圣宗’!”
白正山没有理会赵夜生神色中的震惊,依旧平静地看着赵夜生,目光沉沉。然而下一句话却让赵夜生更加大惊失色,再难维持住强撑着的面部表情。只听到白正山声音似从远古而来,幽幽荡荡、缥缈无形,却如惊雷般传入赵夜生耳中。
“而你,便可能是那位神秘莫测、威名滔天的圣宗宗主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