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裳从琴室出来,想着李芊此时应该已经等的牙痒痒了吧,于是乘着阳光,哼着歌,径直回了院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这太反常了。

就算李芊没闹上门来,也总该能听到沈柔嘻嘻哈哈的声音。沈云裳谨慎的迈步进去,呵,好家伙,眼前是满满当当站了一院子的人。

沈云燕和李芊坐在石凳上,阴沉着脸,二三十个丫鬟站在一旁低头垂手,大气不敢出。

沈云裳一看这气势就知事情不妙,不过心中倒也不惧。

这几日刚好无聊,来个吵架的人也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遂推门进去说道:“哟~这么热闹,都挤到我的院子里干什么!”

“云裳,你过来”说话的是沈云燕,语气严肃,神色更严肃。

再看坐在一旁的李芊,脸蛋红扑扑的,眉头紧皱,那双迷离的桃花眼此时更是瞪的圆圆的,如果怒火看的见,怕是李芊的眼睛都要火焰熊熊了。看来是憋了好大的一口委屈加恶气。

沈云裳没有过去,反而不远不近的站住了,说道:“长姐有话就说吧”

沈云裳指着李芊的丫鬟们问道:“她们是怎么一回事?”

沈云裳不冷不热道:“我的丫鬟失踪了,临时找了几个做事而已,我堂堂沈府二小姐,使唤几个丫鬟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使唤丫鬟干活便罢了,可也不能推了活人去喂鱼,你就不怕闹出人命来”说到此,沈云燕拿着绢帕的手在石桌上锤了一下。

喂鱼?这倒是很像沈柔能说出的话。沈云裳深知沈柔为人,伶牙俐齿但嘴硬心软,多半也是说着玩的。再一看瘫在地上全身湿透的丫头,头上还挂着零星水草,狼狈痛苦的样子反倒让沈云裳觉得可笑。

沈云裳道:“这么大个活人跳下去喂我的鱼,怕是要把我这一整塘的小鱼都给撑死了”

沈云裳护短,不仅护短,而且绝不在李芊面前服软。

李芊终于忍不住了,猛的站起来,吼了一句:“难不成我李府的丫鬟还不如你那一塘破鱼”

她那个落水的丫鬟一见自家小姐站出来替自己撑腰,见势更是泪如雨下,哭声震天,哭的那叫一个浮夸凄惨!

“凤尾龙睛”

“你说什么?”李芊正在气头上,听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一时不明所以。

“蝶尾龙睛”

李芊道:“恩?”

“不是破鱼,都是很漂亮的!”沈云裳微微仰头,双眼望天,面无表情,却一举一动都让人感觉硬气的很、不屑的很。

李芊道:“你、你...真是岂有此理,好,今天你敢推我的人喂鱼,明天我便捞你的鱼去喂猫!”

李芊情绪异常激动,仿佛被推下水的是她自己。

沈云裳道:“你敢!你来一个我淹一个!”

沈云燕见二人越说越过火,李芊很下不来台面,而此事又是云裳手下人做的不对在先,索性先罚了那下人给李芊一个说法,李芊便也没理由揪着沈云裳不放,此事就算完了。于是呵斥道:“云裳!住口!胡闹也要有个分寸,你的丫鬟推人下水就是不对!来人呀,把沈柔拖下去,领罚!”

沈柔一见大小姐发话要罚,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顿时也泪眼汪汪可怜巴拉的说道:“大小姐,沈柔冤枉。并非我推她下水,是她自己看见李小姐进来,便转身硬要跳,奴婢死命去拦都拦不住啊,险些被她拉着一起跳了水!”三分演七分装,说的倒是像模像样。

那小丫头抓着李芊的裙摆,声泪俱下:“你胡说!我根本不会水,自己跳下去,岂非自寻死路!小姐,就是她推我下去的,就是她!”

李芊道:“沈云裳!你不要仗着沈家财大气粗就无法无天,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

李芊气的言语过激,口无遮拦。沈云燕听到这一句时却是眉心微邹,心下不悦,斜眼瞟了一眼李芊。可怜李芊并未察觉。

沈云裳闻言笑道:“财大气粗?无法无天?我原以为你是个不自知的人,想不到,芊儿姐姐竟是这般是的了解你自己”李芊越是气恼,沈云裳就越是云淡风轻,而沈云裳越是云淡风轻,李芊就越是气恼。

李芊再欲说话,沈云燕先一步说道:“好了,云裳,休得再胡说,芊儿妹妹切莫动气,左右不过是下人们闹了矛盾,不要为此伤了沈李两家的情分。”

“你们也块别再哭了,大喜的日子,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做什么,真是平添晦气!沈璃、沈柔、阿玲留下,其余人都下去吧,谁要是出去乱嚼舌根,当心自己的嘴!”

阿玲正是那个出言顶撞沈云裳而后又落水的姑娘。

沈云燕转而对沈柔说道:“阿玲落水,沈柔责无旁贷,杖责二十,罚跪三天,你自行去管家那里领罚!”

沈柔闻言便赶忙走人,退了出去。

而后,沈云燕又是半威半劝,不住的向沈云使眼色,说道:“云裳,你手下的人出了这等差错,也是你平日里管教不严,赶紧过来给你芊儿姐姐道个歉,你芊儿姐姐大度,定不会与你计较!”

沈云裳何曾理会过沈云裳的眼色,说道:“我去罚跪”说完便转身大步走出了院子。

“你,你站住”沈云燕知觉胸中怒火腾串,恨不得再一把掐死这么妹妹!

沈府禅房

禅房位于沈府东北角,也是独立的一座院落。青阶石板铺就,院中引得一泉活水做莲池。池上有座木板桥,过了桥顺着蜿蜒小路走到尽头便是禅房。黄金瓦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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