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巫子，这是想让我们干什么？”
严烨有些无奈，因为信里面并没有明确的求助，只是说明了阴山茶馆的情况，小狐狸的想法，还有帝巫子已经受了重伤的事实。
如果真要说的话，严烨需要在意的只有最后一个信息，帝巫子希望看信的人能够一直跟着恶灵，直到小狐狸启动上古禁术召魂引。
恶灵将手里的袖剑藏锋收了起来，笔直的站在那里，没有解答他的疑问，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严烨打开门探了探外面的情况，确定小狐狸一时间还没办法从混乱的包围圈中挣扎出来，严烨这才关好门，转而面对恶灵:“你……到底是想回零族，还是跟我回无垢城？”
私心里，严烨是希望恶灵给出的反应，是对“无垢城”的。
可惜，从殷素召唤恶灵开始，能够让他产生异常的名词，只有“零族”。
“既然你选择零族，那我现在送你过去。”严烨有些生气，脸上的招牌笑容变得狰狞。
这一刻，他突然想知道，没有上古禁术召魂引，零族那群老顽固是不是真的会用借尸还魂的狠毒法子复活眼前这只恶灵。
严烨一向说到做到。
当然，他说的和他做的，在别人看来，往往有些不一致。
他说要送恶灵回零族，可他并没有走后门，避开走廊里躁动的客人，反倒迎合他们，带着恶灵硬生生的挤了出去。
“执念不散，灵体不灭，身为亡屋之主，大摇大摆的带着一只不受控制的恶灵在我的茶馆里摆谱，烨兄弟果真像传闻中的那样，是个绝顶的混账。”
温怒的声音轻而易举的穿过了人群，引起了严烨的注意，趁他迟疑，已经摆脱围堵的小狐狸立即靠了过来，警惕的看着他，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该问这个问题的，应该是我。”严烨淡淡的瞄了小狐狸一眼，挥手在恶灵的眼前晃了晃，确定那双吓人的血眸变成正常的黑色后，才扫视周围的客人，希望找出之前的发声者:“鬼王大人既然来了，不如出来叙叙旧，严烨很想跟你讨论讨论，这家阴山茶馆的盈利情况。”
“小本生意，混口饭吃，哪里比得上无垢城家大业大。”
鬼王黎辞，此刻穿着正式的西装，咋一看绝对是现代社会的精英人物，可他那头仿佛小鸟造窝的头发，着实吓了严烨一跳。
顶着一个不伦不类的扮相，用名门绅士的气质出场，不仅是严烨觉得受惊，就连熟悉他的客人也认为惨不忍睹，纷纷退回了自己的小房间，走廊一时间空荡的有些可怕。
等他走近了，首先忍不住笑出声的，是舒凡。
警告的瞪了眼舒凡，黎辞转向严烨，直截了当的问道:“你想让他回零族？”
“有什么不对吗？”严烨不卑不亢的反问。
黎辞似乎有些生气:“你是不想让他活过来！”
“这话说的。”严烨故意冷笑了一声，反驳道:“除了殷素，这个世界上最想让他活过来的，不就是零族那群老不死的吗？”
“他们是想复活唐律，可他们只会病急乱投医，难不成你想看到他们复活一个恶魔，让这个世界混乱不堪吗？”
“这个世界，原本就不太平。”严烨不以为然。
黎辞却格外激动:“所以，唐律必须活过来。”
“你们所有人，好像都觉得他很厉害，觉得他能够拯救世界，可我认识的零族族长，除了撑起了零族千百年的家业，并没有你们想的那样厉害。”严烨摇了摇头，是真的不明白，唐律这个人，会常常被人看做神。
活着的时候，严烨也曾因为自己的智商骄傲，可是家道的中落，朋友的背叛，某些人只用了一场大火，就烧死了他这个旷世绝代的天才。
曾经也有人把他当做神，可现在呢，他除了背负那些人期盼的压力，再没有其他。
如果零族，所有想要复活唐律的人，真正想要复活的只是一个无情无欲的神的话，严烨情愿唐律还是一个恶灵，至少那样，还有一个人会真心快乐、幸福。
“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大家需要一个敬仰者，至少在唐律选出下一任零族族长之前，他必须活在零族。”
“不过是个族长，怎么选不是选，为什么非要他来选？”
“因为他是零族的创始人，是那个野史里记载的，不会死的封占师！”黎辞越说越昂奋，他知道，他们这些对上古还有些记忆的灵体鬼怪所有的情怀，严烨这个只有短短二十三年生命的人，是不会懂得，可他忍不住想要发泄:“他必须活的好好的，不然遭殃的会是更多像他这种身份的人。”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严烨凉凉的发问。
黎辞窒了窒，本能的向墙角看了一眼。
那里有他舍尽一切也要保护的人，为了她，他情愿自己不是高高在上的鬼王，不是可以永恒存在的灵体，他奢求着自己重新活一回，哪怕只有短短的一分钟，他也满足。
可如果唐律不活过来，那些被零族封印起来的异兽很可能冲破结界，身为封占师的她，应该会毫不犹豫的冲到最前头吧。
他想让她好好活着，所以唐律也必须活过来。
“传闻鬼王的阴山茶馆里最近新来了一位打杂的小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就是那个占了你的屋，害你差点魂飞魄散的封占师吧。”
将黎辞的表情全都看在眼里，严烨自信的说出答案，在黎辞抗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