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扭头,认真看向玻璃,那个模糊的雾气一样的影子却突然地消失了。窗上只有她自己的倒影,再没有别的东西。

眼花了吗?

胡与松了口气。不过扭头看看旁边位子上自己的身躯沉睡着,却不由得深思。

丧失病毒的存在,如影相随无法摆脱,就像是打在灵魂上的烙印。是不是一开始,教授的方向就是错的呢?异人散播的根本不是人普通意义上的病毒。而是某种能蚕食人灵魂的东西?

胡与一路显得心事重重。

哪怕飞鸟屋中开始有姑娘开始唱曲儿,胡与也没甚么精神去听。

到是这吵闹的声音,让坐在她旁边的那个人从睡梦中转醒了。他皱眉眼开眼睛,深色的眸色,显得眼神更加疲惫慵懒,看到胡与,又略过她去看远处正在低唱的女伶。最后侧了侧身,找个舒服的角度正要睡下,回头又问胡与“还有多久到?”有点迷迷糊糊。

胡与摇头“我不知道。”

他也不再纠结,扭头又继续睡了。

胡与默默打量他,对方看上去不到三十岁。

一曲终结,屋子里其它人低声絮语的声音就清晰了起来。坐在前排的一男一女正在讨论着魑魅川的事。

好像说是那里又有甚么异动,惊动了好几个国家,现在都城到处都是外国人。全是为了魑魅川的事去的。再这样下去恐怕等不得十年‘大渡’,宫里得把时间提前。而东宫恐怕就要召集人手入川去了。却不知道能不能请得动那些大能之士。

胡与听着这些闲言碎语,倍感新奇。却不知道魑魅川是一个什么地方,听着好像各个国家都有,可却又指的是一个地方。

不一会儿她就听得入了神。回过味来,发现旁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大概发现她嘴唇微张正在偷听前排说话,正靠在椅背上看着她。

她有些尴尬,不动声色靠回自己椅子上去。扭头假装照顾同伴的样子。

青年问“你第一次坐飞鸟?”

胡与回头看看,自己旁边也没有其它 ,青年是在对她说话,对青年点点头。

青年得到答案,闭上眼睛,又开始睡觉了。

前面的人大概听到后面有人说话,知道自己后排有人坐,于是把声音压得更低了,胡与也就没有再听到什么。之后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是因为突然听到了铃音。

窗户外面屋子周围的云雾已经散,但鸟身上的始终环绕,叫人看不清鸟的样子,从胡与的角度看,像是下面挂了个房子。

胡与伸头看,房子已经被带到了一座大城上空。正在与川城相同的一个高塔边上停着。因为是夜里,又是阴雨的天气,下面的城市显得异样地沉郁。城中虽然有零星的灯光,但并不明亮,反而十分寂寥。

乘客们开始收拾东西。穿青衫的小仆过来跑前跑后。看来是要下去了。

过了好久,屋子才终于落在了地上。

鸟爪被解开,铃声又响了起来。青衣小仆跑去拉开了门,躬身站在一边,人们陆续地开始出去。胡与看隔壁的青年还在睡,小声叫他“醒醒,已经到了。”

见青年醒过来,她才连忙把自己的身躯背起来,跟着人流出去了。

多宝城完全跟川城不同。多宝城现代化的东西很少。也没有洋汽车,大门外等着的交通工具除了轿子,就是马车。大概与川城相比,是比较古朴的地方。

许多下仆在外面候着,见到主家出来,立刻迎上去,又是撑伞又是披大衣裳。不一会儿大门口就走了个干净。只剩下街角还有一辆黑马拉的车停着,融入夜色之中,不注意都看不到。

胡与问青衣小仆纸上的地址。

青衣小仆意外“你要见陆大先生?”上下打量她,又看看她身上背的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告诉她顺着城中轴道向北去,一直走,到了地方自然就知道了。不过要穿过整个城,恐怕走到天亮也走不到。

胡与谢了他,他回去便把大门关上了,只有塔门口两个挂灯还亮着。

胡与就着昏暗的光亮,背着自己的身躯,踩在不平整的青石路上,四处张望着犹豫了一下。想想坐飞鸟的人都是有钱人自己家都有车马。这里恐怕是不会有什么‘出租车’或洋拉车来等客,也就放弃了等车的想法。

迟疑了一下,看向那辆黑色的马车,原还想找那辆黑马车讨个便宜,但过去看,发现车夫的位子上也没有人,只好算了,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前走。

没多远,她就有点走不动了。身上的人太沉了,他不得不停下来休息。想想前路茫茫就心累得很。

就这样停停走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 ,听到身后有马匹嘶鸣和车轮的声音,还没来得及避让,就被飞驰而去的马车溅了一身泥水。

但车子走过去,在前面不停处又停了下来。

半夜没人的路上,突然有车停下来。胡与警觉地站在原地,背紧了身上的人,后退了一步,随时打算调头就跑的样子。

这时候,停在她面前的马车帘被掀开,车子里的人问她:“飞鸟塔里的下仆说,你要往陆大先生那里去?”正是刚才飞鸟上坐在邻座的青年。一双不怎么和善的眼睛,随时随地都是微微不耐烦的样子。

胡与认出是他,松了口气,背着人跑上前“是。你也去吗?”她实在是走不动了,跑过去的时候还差点摔了一跤。

青年示意她上车来。

胡与费劲地把沉睡的自己塞到


状态提示:17.大先生--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