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该当为主子尽心尽力,死而后已。”

胡与她妈瞟了她一眼,挑眉笑盈盈:“我是个极好说话的人,别人对我三分好,我必还她十分的。”意味深长得很。

妇人笑“夫人就是这样实心眼的好人。以后自然有大福报的。”扭头趾高气扬地对屋中的仆奴说:“你们都听见夫人说的话来?好好做事,夫人人以后不会亏待你们。我张婆子也放一句话在这里,以后更凡有哪个为夫人办事不尽心的,背后说三道四,也别怪我不顾情面。”

于是一屋子的人纷纷跪恩。

胡与她妈也端得住架子,淡淡抬抬手,像是享受惯了别人伏拜的人。

胡与抬头看时,自称张婆的妇人正扭头向她看。张婆那双眼睛再是老成不过,笑意和恭顺都浮在表面,眼中几分讥讽的意味。猛地被她撞见,不由生出些尴尬与不自在。只觉得小孩子不懂许多,淡定地移开了视线。又开始恭维起她妈来。

胡与她妈听着这些恭维矜持地笑,叫下仆从盘子里随便挑首饰赏下去,举手投足,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娴淑大气的做派半占也不露怯,仿佛生来就是这样过习惯了好日子,不把钱财看在眼里。

婆子大概是听过胡半城的名号,多少还是对她有些改观。大概以为胡家那样的人家,就算是后来落魄了些,这女儿到是没养成小气不上台面的人。大方就好,好听的话也源源不绝。

过了一会儿,胡与她妈便故意向胡与这边看了几眼。

张婆再懂眼色不过,既然赏钱已经得了,也不故意不懂看眼神,看在眼里,立刻便会意,对满屋子的下仆说“时候也快到了,我们去外面看看安排妥当没有。”因为胡家没有什么亲戚,又地方小,很多东西都直接摆在院子里。这一会儿连女儿出门的时候,拜父母的地方都还没布置好。

外头又说,只有胡与的外婆在,外公不知道去哪了。还要着人去找呢。

那可有得忙。再怎么人得要找回来呀,不然新嫁娘这样出门多难看。

等下仆跟着张婆匆匆出去,门也被关上了,胡与她妈才脸色一变,大步跑过来揪起她的耳朵边拎边骂:“你如今可长大了,翅膀硬了,说走就要走。还写个信回来说是去找什么工?工你找着了吗?这么能耐呢,都会找工去做了呢,怎么找不着还回家来呀?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呀?回来干什么?”

边说边打。

胡与边躲边问“你要嫁的是个什么人家?”

她妈骂“哟,我还得经你的准,才能挑人了是吧?”

正说着,又听处有人要进来。连忙收回手坐回去。脸上的表情再平淡和气没有。真是转脸色如翻书页似地简单。

门一开,原来是有个小仆进来把茶盘拿出去摆在外面的。

茶盘带少了,只带了二幅。都得拿出去充面子。

下仆拿了东西退出去,也没有顺手关上门。屋里人,院子里的人,一抬眼谁都看得到谁,隔得这么近母女两个也不好再说什么。

胡与她妈只好算了,只挺着腰坐在镜子前头,仔细打量自己的妆容有哪里不对的。

胡与看着镜子里的女人。虽然长年生活颠簸,她妈脸色不好,但因为劳作,身姿到是锻炼得十分婀娜,哪怕面容不像同龄人那样年轻,却也并没有十分衰老,低眉顺眼时,不知道她品性的人还能体会出几分撩人的丰姿,姿色出众,又擅长做戏,这便是她生存的资本。

她对着镜整好了妆,便叫胡与到自己面前来,帮自己端好镜子,照照侧边。一边照着,一边低声说“你别再乱跑了!老娘再苦的时候,有饿过你一顿吗?再乱跑,看我不打死你!以后,你只管等着过好日子便是,其它的不必理会许多,到时候该读书,该上学,别人有什么,你都会有。今日我得先过去,过几日自然有人来接你。你见了人可得乖巧些。他到底不是你亲老子,你不巴着人家,人家不又贱,自然也不会亲你了。你能得个什么好呢?”

见胡与不吱声,气骂“也算你好运气呢,你娘我有本事能嫁这么个人。运气不好些,找不到这样的后台,等你亲老子找上门来,你怕不被带回去被那贱妇磋磨死吗?你当她是什么好东西?”

胡与这才算知道,原来,她妈要嫁去的这家,是有些本事。能与宋家分庭对抗的。

她妈说到这个,又得意起来,忍不住要炫耀“你可晓得人家是什么人物吗?”扭头看到女儿这张脸,想到她一声不响就跑,又生气起来,骂她“以后你也懂事些!别想些什么七了八了的。你老娘还没死呢。也没到要你自己去自立更生的地步!你再能耐,也等我死了再说!”

骂着女儿呢,又想到下仆不如意,大约是早看出来张婆心思不正,低声继续咒骂“还怕我不知道她那点心思。”讥讽“人呐,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用法。老娘什么人没见过,还治不得她吗?”

这时候,外面有锣鼓声四起。听着好像吉时要到了。

张婆急匆匆跑进来,大呼小叫“您快把盖头盖上!”回头看到胡与的脸上没笑意,讪讪一笑“小娘子,您要高兴呀,您母亲可是过好日子去的。”

这时候门外司礼高声喊了起来。穿着新衣服的胡四九几乎是被架着到院子里来的,一脸怒气。胡与外婆怕他会翻脸,连忙跑去拉住他。两个人好歹是坐下了。

这时候结婚行的礼,好像不再与以前一样。

婢女进来前呼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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