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与对于孙思意说的这个东西毫无概念“仙冢?在哪儿?”

孙思意摇头“不知道。”想起来急急欠身问青衣:“仙冢的事山上都知道吗?守门的军知道吗?……大公子呢?大公子知道吗?双巷子……”

“知道、知道都知道。我出魑魅川的时候就把消息上报了。大公子把消息送出去的。各处先前没收到,后来也一定会陆陆续续收到了。”青衣连忙应道。

孙思意松了口气这才缓缓坐回去。大家都知道就好,但表情仍是茫然,喃喃道“可知道又怎么样?谁也不知道仙冢在哪儿,更无从说什么重新封闭它。”他甚至有些犹豫:“姑奶奶。我们这次可能进不了界碑。这种形势,大公子必然不是使的一般的封印手段,是不会答应重开界碑的。”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觉得,您不要进界碑去了。仙冢有很大的可能就在界碑内。我们既然找不着它,干脆就把魑魅川整个封起来,这是最保险的。大公子没有做错。”

他正说着,走在车前的白袍们步子放缓下来,徐月光回头对车挥挥手,青衣连忙将车子缓速行驶“到了。”

胡与俯身从挡风玻璃向前看,发现大家现在已经到了沙漠的边界,在界线之外是一片旧城,这座城依山而建,建筑跟着山势起落,在夕阳之下显得分外巍峨壮阔。

越过边界之后,炎热的空气被沁凉的晚风所取代,胡与下了车,回头看,沙漠上正午的曝光被阻隔在界线之外。

孙思意跟着胡与下来,仰视那旧城,叹了口气:“既然到也到了,我就带您去看看界碑吧,以后这样的机会可不多了。”

一行人步行入城,远看着巍峨的城镇,走近了便露出衰败与颓废。到处都是残垣断壁,青石条铺城的蜿蜒街道到是恒古未变,只是有些地方青苔长得厚些,有些地方,疯长的植物覆盖住了大部份的地面。

胡与被人群簇拥,拾阶而上。

孙思意进到这里之后,表情也格外肃穆:“虽然世界上所有的圈都通向这里。可只有我们能镇守界碑。”有自豪,可也有一丝惶然。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士门都无计可施,一切也就全完了。

胡与看向这一片片废弃多年的破落建筑。飞檐上的铜铃已经锈死,发不出任何声音,原本高大的墙也风化成残垣。

有人顺着路正飞奔而来,徐月光迎上去,见并不是士门的人,十分惊讶:“怎么劳烦大公子座下在此巡道?”

来人朗声说:“哪里呢,士门弟子一直勤勉,可不会偷懒。大公子算好了今天有贵客来,才叫我在这里候着。不过你们来得正是时候,东宫刚走,不然遇上还得行些劳什子大礼。”

徐月光对于大公子知道有贵客的事感到惊讶,不过想想,胡与那么大的排场上了山,外头当然传遍了,大公子知道也不稀奇。便笑道:“大公子可真准。”向后躬身,朗身向前通报:“士门姑奶奶到。”

那个一听,连忙向下头的胡与礼一礼,应声说:“奴下这便上报去。”又飞一样奔走了。

不多时,便有一众人上下来。徐月光还只当是大公子派人与士门驻守的弟子来迎。却没想到,当先一个是披着重裘的身影,身体似乎不好,身边两个人架扶。徐月光怕是看错了,凝神望去,那人影虽然是背光而来,但走近些面目也略有些轮廓,眉目秀美绝尘,当是大公子没错。即看得清楚,他实在意外,没料到这位会亲自来,脚下便下意识地缓了一步。

“我就说你要来的。”那声音听着没甚么力气,有些沙哑。

胡与抬头看,连忙礼一礼:“大公子。”连忙快步上去,看他走几步都受累的样子,省些他的力气。人家对她是有恩的。

大公子也并不客气,索性停下来歇了歇。问她:“你们打哪边来的?”

胡与说:“我也不知道。”看向徐月光,徐月光连忙躬身应道:“我们从最近的白沙圈过来。”

“热得狠了罢?”大公子问她,表情是一惯的和气。

胡与说:“是有些。”

大公子松松手,叫随从退开,示意她上前与自己一道。

胡与问:“大公子怎么知道我要来?”伸手扶他的胳膊肘。

大公子笑笑,借着力站稳了步子,不以为意地说:“你和屠商昌共过患难。你要是知道他有难,当然会来。”不过停了停步子,看向她温和道:“可界碑已经大封,便是想让你进去,也做不到了。”

胡与不出声,显然并不以为这事有这么绝对。门能封,当然也能开。在场众人见她对大公子这样颜色,无不表情有异,孙思意都给胡与使了好几个眼色,想叫她恭敬些。可大公子自己并不以为忤“你不信?走,我带你去看。你看了就知道了。”脸上微微笑意和煦。明明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胡与却不知道为什么,人人都怕他,哪怕是徐月光这样在士门严石役座下的得意弟子,在他面前都格外收敛,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一行人一直走到城中最高处,台阶台端便是个大广场,三面有依山而建的木楼,一面向着云海,广场中间最醒目的,是一个巨大的木板。胡与看来,这怕总不是有四五层楼高吧?厚度约有一丈。不知道是什么人建出来的,上头布满了浮雕。

一开始远时,以为是各种各样杂乱无章的花纹,近一些,又恍惚觉得,这乱糟糟的画面里,里似乎能看到人形剪影,但认真去找寻,却又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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