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几年就会选这么一次。自我来的时候便有了。村长说是士门选了人去学艺呢。前头也有一个被选走的,家里还得了好些钱。”村里都只以为是去哪里有了好前程,现在看来,恐怕跟这些人一样,随便被抛尸在哪里了“这山里的人,没有篱笆的地方不敢随便乱走动。自来也没人发现。”

胡与也记得自己和妈妈一路跑过来,路边都是有紫荆棘的。只是她不知道所谓士门到底是做什么的,也完全不能理解,山里的雾到底是什么。以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看得见。

两个人把人埋了。便摸索着往村子里头走。快到时她妈有些不放心,怕她被抓住,于是改了主意,打算自己去通知陈清清,胡与说“我个子小,跑得快。我去吧。你别担心,他们抓不着我的”她妈想想也是,是自己伤了人,又不是她伤了人,她被抓到人家只会来要挟自己。不会有甚么危险。叮嘱她“你跟陈清清讲,叫她跟村子里头的人说,再不能叫人来这里带娃儿们走了。听不听便是他们的命,怨怪不得。”

胡与点头。

她从村子后面绕到陈清清家后窗时,陈清清正在厨房烧火,边烧边抹眼泪,她阿娘在劝她“你去了那里再不见阿娘,再看不见阿爹。你想想,村子里去了那些,哪有一个再回来的?现在别人去了,却还肯把钱给我们,没甚么不好的。做方士很苦的。要去魑魅川杀邪魅。还要到前面打仗去的。鬼怪你不怕?”

陈清清吹着鼻涕泡,只是哭。

她妈叹气。

过了一会儿叫她看着火,自己出去看看晒的参。等她妈一走,胡与便敲窗户。

陈清清看到胡与,又惊又喜,连忙过去“你怎么跑回来。四娘头磕了好大的洞,正找大头麻烦呢,说要把他的地也收了,还要抓你们去见官。”

胡与把昨天的事说了。

她吓得嘴巴都合不上。傻傻的。

胡与说“你快叫你阿爹阿娘收拾东西,等我走了,你们收拾好便走,走时跟村长说。也别管他们信不信了。只管自己快跑。去到哪里可别告诉了他们。以后再别信方士的话。只找个地方太太平平地。”

陈清清傻怔怔,只知道点头。

胡与怕她没听懂,又叫她说一遍自己说的话,都对上才松口气。

见胡与要走,陈清清连忙拉她“你往哪里去?”

胡与说“我也不晓得。”两个人个小伙伴面面相觑,有些感伤。陈清清傻乎乎地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不要忘记我。我也不要忘记你。”鼻涕泡一鼓一鼓的。

胡与点头“恩。”

她跑出去老远,回头看,陈清清还把一颗大头卡在窗户缝里张望她。大约后来她妈回来了,她想把头缩回去,却卡住不得动,一脸焦急。

胡与回头看着,不由哧地笑了。

她和陈清清告别后,原本还想潜回家去拿点东西,但老远就看到自己家的屋子已经被烧了,于是调头就向外走。

她妈在村子外面隐蔽的地方等着,见她回来了,问也不敢多问一句怕耽搁时候有人追来。走到安全的地方才问问清楚,知道没事,嘴上虽然骂四娘万年的王八,心情却轻松了不少。然后母女两个就顺着山路往外走。

这个山真的非常大,还好路上都有紫荆棘,所以不至于迷路,顺着走就对了大路是出山的,分岔的细路是去各个村子的。这些路到不是人开拓出来,恐怕是先有人插了紫荆棘,后来的人顺着这些紫荆棘走才走出路来的。

沿途这些村子的人,并不十分友好。大部份都很讨厌外来的人,见到有陌生人立刻就会有男丁拿着棒子叉子,戒备地盯着人看,人走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直到来的人离开他们村子为止。更不可能给她们东西吃,再说就算是别人有吃的,也不会白给她们吃。所以路上母女都是找野果子。

她妈对于山里什么果子能吃,什么野菜能吃,十分有数。

虽然胡与也有很多野外生存的经验,但是有些明明可以吃的东西,她妈却说是不能吃的,边找吃的还要边教导她“这里长的东西,只有这些能吃,其它的看着再好吃,也绝不能吃。这里与外头是不同的”

又把山里的野稻米指给她看“长在村子里吃,长在山里的就不能吃。若有一些是长在篱笆旁边一步内也能吃。再远就不能吃。但若不是饿得急,还是不要找篱笆旁边的这些吃。万一篱笆有人移动过,就要出大事。”又说“能走篱笆附近,就走篱笆附近。”

胡与点头。

她发现只要留意些,自己在白天也能看到那些雾气。并且,并不是只有白色,雾还有各种各样的颜色。她妈说可以吃的果子,大多都是不带雾气的。甚至本身就排斥的雾的存在。当妈妈站得离篱笆近的时候,身上的雾气也会消失。

胡与对于自己能看到这种雾到并不是非常排斥了,起码能比较直观地看到危险。

不过现在想想大概也弄清楚了,村长的女儿并没有顶自己的位子。是妈妈冤枉人家了,毕竟自己不可能是异人。

胡与和她妈整整走了三天,才从山里走出去,看到山外的大路时,基本上已经人不人鬼不鬼了。

好在,许多出山入山的人,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大家十分习惯,所以山外遇到人看见她和她妈这造型,也不会太过惊诧。

胡与被她妈牵着,走在黄沙飞扬的大路上时,突然想起一直驻留在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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