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做她的雪宫宫主,继续带上那属于她的枷锁……

直到再也感应不到狐仙的气息,上官清才意兴阑珊的起身走出池水,默默的穿戴整齐,此时此刻,身体一直健壮的上官清竟有了几分迟暮老人应有了苍老……

迈着颇有了几分蹒跚的步伐,老人缓缓向山下走去,行至半途,却见一俏生生的人影站在路边。

眼如皓月,发若悬河,一身白衣丝毫不染烟火,如同绽放在冰雪中的白莲一般,清冷到极处、美丽到极处,可见到此身影,也让上官清心中暖到了极处。

「惜月……」老人口中呢喃着,蹒跚的步伐中又染上了几丝错乱。一把将惜月紧紧搂入怀中,上官清此刻心中的强烈感情远超以往,心中总有千言万语,可话到嘴边却全都消弭无形,只能紧紧的把佳人搂的更紧一些。

「老爷子,这是怎么了?」被老人如此羞人的紧抱着,惜月苍白的脸上染了一丝红晕,可既然上官清一声不吭,惜月也只能由着他,静静的与老人在月下沉默着……

几日后,雪宫映月厅中。

不同往日,少有人来的映月厅中竟有了几分吵闹。细看之下,掌门弟子惜月,雪宫副宫主玉容,以及隶属她一脉的瑶姬,另一名白发美妇,还有男性弟子一脉的丹青、棋叟此刻皆是在场。

在场众人中,玉容与丹青似乎在谈论着什么,而棋叟虽然也偶尔插上几句,但一双浑浊的双目却不是的扫过瑶姬身上。唯独白发美妇与惜月站在房间一角,小声询问着什么。

突然,一声轻咳声响起,狐仙一身银色长裙缓步走入,身后两名侍女分别抱着一柄乳白色长剑,一尊白玉梅花跟随。转身坐入正座之上,狐仙虽面带微笑,但一股久居上位而积累下的威势却弥漫开来。受这威势影响,众人皆是安静下来,各自落座,瑶姬也安静的站到了玉容身后。

「本宫召各位前来,是商议南武林盟主上官清来求亲一事。」狐仙开口就是直入正题,丝毫没有半分与众人客套几分的意思,美目扫视之间,强势的令人侧目,「如今本座以知晓惜月的意思,但不知在座各位想法如何?」

「宫主,虽不知南武林盟打的什么主意,但惜月既然是下任雪宫的继承人,就绝不是他上官清能染指的。」玉容脸色一沉,立刻接过话头,显然在狐仙踏入映月厅中的一刻,就打好了腹稿,「更何况如今南北武林盟沆瀣一气,我雪宫虽超然世外,但也如眼中钉、肉中刺般钉在武林盟踏往巅峰的路上,若真让上官清迎娶了惜月,岂不是对外言明我雪宫为了交好武林盟,连宫主继承人都献上了!」

听到玉容侃侃而谈,惜月脸色愈加苍白,不禁看向了狐仙背影。似是感到了惜月的目光,狐仙扭头大有深意的用目光扫了惜月一眼,不知为何,惜月竟安心下来,低垂目光,静等结果。

「不错,如今被武林盟势大,上官清又与冷善的外孙女纠缠不清,大有一并迎娶的意思。」丹青也开了口,言语亦是犀利,「届时即便我等清楚上官清迎娶惜月不过是他们两人你情我愿,但武林中却会有什么传言?南北武林盟与雪宫联手?或是更糟糕的,我雪宫与北武林盟都去讨好南武林盟主上官清?」

「雪姨,您有何想法?」狐仙目光扫过棋叟,眼神中掠过一丝冷意,而后便将其直接忽略,转而看向了白发美妇,语言之间却带上了敬意。

「我?」白发美妇轻笑了一声,「我老太婆不过是来做个样子,你们本不必问我意见,但既然此事事关惜月终身大事,我老太婆总要唠叨上几句。」说完,白发美妇咳嗽了几声,喘息了几下才继续开口道,「惜月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性子总归是清冷了些,我老太婆还真担心她将来找不到婆家,幸好这孩子自己挑了一个看得上眼的人,虽说年龄委实……」白发美妇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但我与她谈过,知道惜月这孩子以认准了那老家伙,所以要让我老太婆决定,只要惜月这孩子幸福,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白发美妇语毕,竟起身走到惜月身边,慈祥的伸手抚摸了下惜月头顶,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厅外。

显然这白发美妇在雪宫威望极高,虽然玉容与丹青脸上一阵阴晴不定,但仍旧不敢在背后对她的意见显示出半分不满。

「上代宫主的话你们也听到了,还需本宫重复一遍吗?」狐仙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你们的心思本宫也是明白,不过若要打如意算盘,便不要刷弄些歪心思,本宫既然得名狐仙,那么要愚弄狐狸,总归得耍些阳谋才行……」

听着狐仙似是意有所指,众人皆是收起其他心思,看向狐仙。

「玉容师伯,当日你择徒曹鹿,恐怕不是见才心喜这般简单吧?」狐仙眼中冷芒一闪,看向玉容与丹青,「你与曹墨商榷收曹鹿为徒,便是打着借用南武林盟势力的主意。而丹青你一直与冷善借切磋书画这等风雅之事相见,打得也是其他心思吧?」

眼见两人神色一变,狐仙挥了挥手,打算两人即将出口的解释:「无论你们要作何解释,本宫此刻一并信了,无须它言。不过……」狐仙话头一转,让两人稍作舒缓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既然提到了南北武林盟,本宫不妨顺着你们的心思再给你们理一理……」

「若是惜月下嫁,于我雪宫是好是坏!」

「若惜月下嫁上官清,便等于我雪宫与南武林盟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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