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风进入大门后,发现大门内是另一个世界:一片很幽静的山谷。山谷四周石崖不高,有着杂草生长。这片世界好似于虚空中突然出现的,慕风一踏入大门便出现在一片草地上,那些草是野外最常见的小草。
不远处是一小片竹林环绕的三间竹屋,屋子与慕风所站的草地中间隔着一片荷塘,有木质走廊相通,竹林与竹屋后面是石崖,石崖不高,有溪水顺着石崖流下,好似水帘,而后绕着竹林漫过荷塘流出山谷。
慕风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山谷中好像在与山谷中的某些存在交流。这些存在像是他许久未见的老友,比如脚下的绿草,荷塘上吹来的一缕清风,又或者是某朵渐渐开放的荷花,或者池塘里的一只青蛙。
以前,他都不曾这般仔细的感受过他们的存在,脚下的绿草传来柔嫩的感触,每时每刻都在不停地生长,好像有无穷无尽的生命力需要释放;来自荷塘的那缕清风“呼朋唤友”的一路走来,它那带着的淡淡花香就会告诉你它刚刚拜访的好友有哪些。在那淡淡的花香里,你同时也能感受到花香的主人让清风带来的问候······
慕风静静的感受着这片天地的和谐,觉得自己也即将融入他们,和他们们一起枯荣,一起生长。
这时,有一道声音传来:“可知此处何处?”
慕风被惊醒,睁开了眼睛,随着他眼睛睁开,小山谷的一切都自外而内像冰雪遇到烈日般迅速消融,不远处的竹屋,清风,荷塘,到他脚下的绿草地都迅速消失。
待得一切消失后,慕风发现自己好像处在云端之上,云层很厚,看不到地面上的景物,远处的天空昏暗好似有灰云遮住视线。突然,在慕风头顶的上空,不知从何处射来一片金光,这金光突兀的出现,就像从极远处穿越虚空而来,只是在慕风面前自虚空中出现。
然后,金光中显现出人形,因为逆光,所以看不太分明,朦胧的看到一个与慕风一般身高,一样身形的人。看来,刚刚传出的话语便是金光中人说的。
慕风微皱双眉似是不喜,然后说道:“此处是无何有之乡吧,你是何人?”
无何有答道:此处确实是无何有之乡,你是问我叫什么名字吗?”慕风不语。
无何有等了一会说道:此处是无何有之乡,那我就叫‘无何有’吧。”慕风仍然不语。
无何有见慕风仍不说话,于是又说了一句:“你可知道你为何在此?”
慕风神色稍变:“来此,是为寻找一些东西,不过,无趣的很。”
“你不知道你要寻找什么吧?”无何有又问。
慕风看着无何有,想听他会说什么。
无何有见慕风仍旧没有回答,然后说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一个我的故事。”然后无何有没有理会慕风想不想听,就开始讲了起来。
“我于朦胧中诞生,便一直住在此处,出生后和没有出生好像没有什么分别,我不知道什么是自己,什么是时间与空间,而好像空有躯体。”慕风心想:原来你是植物人啊。“额,对!像植物人一样。”无何有说道。
慕完,了出来,好像听到慕风内心的声音。慕风立刻收束心神,不再起念。无何有对着慕风微微一笑,然后继续说道:“渐渐的我产生了意识,一开始我就很迷惑,我对自己的四肢,身体都很迷惑,不知道躯体是什么。
然后,我对四周,开始迷惑,离开这里后,看到很多东西,见识了很多现象,可是我对意识接收的任何东西都很迷惑,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慕风突然打断他问道:“那你知道迷惑是什么吗?你怎么不迷惑你为什么迷惑?”
无何有听到慕风的问题突然一愣,然后说道:“在你未问这个问题之前,我没有想到,但当你问完之后,我就明白我为什么迷惑了。”
慕风突然发现自己问了个很傻的问题,他问问题的前提还是无何有会迷惑,只是没有迷惑自己为什么会迷惑。到此,慕风就不在说话,也不再发问,只是静静的听无何有说。
无何有接着说道:“你知道鸡生蛋和蛋生鸡的问题吧?其实这个问题不复杂。”慕风听到无何有这句话忍不住腹诽了一句:废话!不是鸡生蛋,就是蛋生鸡。能复杂得起来?
无何有不理会慕风的腹诽,接着说道:“这个问题在于鸡什么时候成为鸡,那么它生的蛋就叫鸡蛋,或者说,鸡蛋什么时候成为鸡蛋,那么它孵出的动物才叫鸡。如果一只鸡生出鸭蛋,或者一个鸭蛋孵出鸡来,那么就鸡非鸡,蛋非蛋了。
慕出来就就被慕风生生忍住了,太上有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世间万物皆有名,且为常名,比如椅子,只要一提起椅子,很多人都知道椅子是用来做的,可是并非任何能坐的东西都是椅子,一块光滑的石头可以坐,地面可以坐,但不可以说石头,地面都叫椅子。
名字一旦取定都是有一定意义的,古人取名取字非赐生,赐养,赐成者是没有资格的,可见名字是多么重要。当今这个社会,名字也很重要,科技研究,行业交流,那些专业术语都有他特定的含义,如果非恒定,那么交流就无从谈起。慕风想到这些,再想想无何有所说,乃是有名与无名之辩,鸡无名,那么蛋非鸡蛋。鸡有名,鸡生鸡蛋才名正言顺。慕风想到这些,便不再言语。
然后就听无何有接着说道:“迷惑怎么来的?像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