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青城的第二天，宋尧又开始工作了，忙得不可开交。
这些天，陈月天天被宋尧押着去他办公室，也不干啥，就坐在他旁边，偶尔跟他搭几句话。
今儿，陈月喝着果汁，坐在他旁边看着，趁空问道：“宋尧，这些项目只由你一个人决策的吗？”
“舅舅去世了，外公又躺在医院，你觉得还有谁帮我决策吗？”宋尧侧过脸看着她，目光交接后，又重新将视线放回跟前的文件上。
陈月咬着吸管没吭声。就她和宋尧目前这模样，陈月想到了一张表情包。是一只狼（大佬）和一只哈士奇（我）并排坐着的图，哈士奇的内心活动：怎么办我快要装不下去了。
嗯，她目前就处于这个状况。
大佬批文件喝白开水，而她玩手机喝橙汁。
大佬忽然问：“你毕业了打算干什么工作？”
“呃……”陈月闻言一愣，大佬摇身一变成她爸妈了？
宋尧见她没答，又道：“认真问你的，有特别喜欢的职业吗？”
“em……想做编辑或者记者。”陈月凝眉认真地回道。
“这么喜欢和文字打交道？”宋尧抬眸，侧过脸朝她挑了挑眉。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选中文系？”陈月撇撇嘴。
宋尧一笑，而后整个身子都侧了过来，倚靠着转椅，单手托着下巴，意味不明地说：“当初选理科，真是委屈你了。”
陈月忽然觉得情况不妙，这丫怎么忽然就翻旧账了？
“其实也……也还好，丰富阅历嘛~”陈月忙讪笑着回道。
“明明是自己受了委屈，就不要再笑了。”宋尧望着她的那双眼眸，转而布满柔情，“你稍微抱怨两句吧，我听着。”
陈月闻言心里一咯噔，而后抿了抿粉润的嘴唇，依旧笑着，手指有些局促地卷着头发丝。
“其实我现在，真的挺好的。那时候或许是有点委屈吧，就觉得自己学文，肯定容易得多……嗯现在想来也不见得吧。没做过的事，谁又知道它是好的坏的呢，是吧？”
“你知道我的侧重点不是在于你学习的难度，你确实脑子不太聪明，但是你比百分之九十同一智力水平的人来说，更幸运更努力更积极，收获也更多。”
宋尧浅浅一笑，眼底莫名添了几分悲哀，温声道：“所以，我想说的是，你更委屈的那一点。为杜景琛选了理科，却落了空，很难受吧？”
陈月闻言努嘴对他仰面一笑，轻声道：“你想太多了。”
“这件事并没怎么难受。那时候心思已经不在他身上了，我更难受的，大概还是你吧。那时候也会觉得，要是我选文，就可以避开你了，就可以……”避开伤害。
“你想什么呢，还想避开我！”宋尧打断了她的话，情不自禁地咧开了嘴，露出了那两颗邪里邪气的虎牙，又可爱又勾人。
“就我当时那个情况，你以为你换个班就能避开我了？”
他轻挑眉，略骄傲地说：“我文科又不差，而且就算不是一个班、不是同桌，你都撩起火了，那我肯定得找你灭火的。”
潜台词：你永远别想甩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