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停在了那个路口。

叶禾松了口气,因为陆齐言好像没有打算要对她做什么,他说送她回家,确实是名义上的,“送她回家。”

她想,或许真的多心了,这个气质出众的男人不过是看在自己的膝盖不方便的份上,而不是出于别的目的。

虽然陆齐言身上确实散发着一股诡异又妖冶的气息,不似常人,叶禾从见到他第一眼开始就不由自主觉得畏惧和躲避….但他这样的人,好像又没有理由要和她一个普通穷学生过不去。

再说了,不都是误会吗?他解释了的,他并没有伤害小猫。

叶禾什么都有顾虑到,她甚至在心里就渐渐觉得陆齐言应该还算是个不错的人呢,却独独忘了,舟崇县那么小一个地方,她从未见过他,他不是她们这里的,却又对每一条马路都很熟悉,包括她所说的那个,犄角旮旯处的小路口。

叶禾很礼貌地道声谢,下车,回家,她以为,她不会再遇见他。

可翌日,陆齐言竟然出现在她家楼下,他的白色宝马就停在旁边,与周围破败的墙格格不入。

那天她记得很清楚,离高考不到一个月,天很黑,风很大,阴阴沉沉。

他穿着白衬衣,笔挺而修长。

一瞬间,叶禾是慌乱的,她感到不安,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陆齐言给出的理由依然不变,“上车,去哪儿?学校吗?”

她愣在原地,好半天才硬着头皮开口,“我可以自己走的,膝盖的伤差不多已经好了。”

叶禾的口吻很委婉,她不好意思拒绝地太直接,但很直觉告诉她最好能够他离远一点。

陆齐言还是笑了笑,仿佛当做没有听见她的话,“上车。”

这两个字很轻,就好似在贴着她的耳畔,如一阵风一般缭绕着,淡淡的,一晃而过。

叶禾:…..

她暗暗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如果还有下次,那她一定要坚决地,果断地,对他说不。

她并不需要他这样负责,那伤口其实根本就不碍事,这反而会要她觉得很尴尬别扭。

和陌生人打交道,她并不擅长,尤其是异性。

陆齐言倒好像是一副认得她的态度,轻松而自然。

车子发动,徐徐绕着小路开了起来,车内的灯光有些昏暗,光晕交错于他的姣美侧颜,他点开一首歌,轻轻跟着旋律哼了起来,叶禾不得已也听着,听着听着才发现,这是一首童谣,还是一首外国的童谣。

车内的氛围本就怪异,叶禾不得不将注意力放在这首童谣上面,那首曲子旋律并不一般,至少和普通的童谣相比,她是由一个婉转的女声唱出来的,叶禾的英语不算很好,不过听得认真,也听出了个大概。

她算是听明白了,歌曲中的女声原本是村子里最漂亮勤劳的女人,她还有一个青梅竹马,两个人情投意合,郎才女貌,曲子的前半段虽然婉约,却不哀怨,反有一种乡间田野里的舒适惬意,能感受到少年人之间青涩的情感,甜甜的,酸酸的。

到了一半,曲调竟骤然发生变化,叶禾被这种措不及防的变化吓了一跳,她一开始甚至觉得不是童谣的问题,而是播放器出了原因,因为她听见了非常锋利挠人的动静,像是磁带卡碟,又像是手指甲滑过黑板,频率与赫兹要人觉得闷闷沉沉,十分难受。

叶禾继续听,女生的感情似乎也不如寻常,嗓子如同撕裂开来,那种从喉咙深处涌上来的绝望,似哭非哭,根本就不像是在唱歌。

后面近似于一连串呜咽,她越听,便越觉得可怕,身上的汗毛不知不觉都竖了起来。

“这是十年前在苏格拉发生的真实故事。”

陆齐言缓缓开口,他一边开车,一边悠闲地讲故事,窗外的天渐渐阴沉,似乎是要下雨了。

“听说在苏格拉北部一个很偏远的小村子里,有一个女孩子,她温柔内敛,心地善良,不仅勤劳,而且长得十分漂亮,大家都称呼她为村子里的夜明珠,很喜欢她。小姑娘的家境贫寒,但她有一个相爱的青梅竹马,她和她的青梅竹马约定好长大了就结婚,结果在她十六岁那年,她被一个有钱却残疾的富商侮辱,她的命运也就此发生改变,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为了她的爱的人,她不得已和富商结婚。”

“女孩儿婚后给富商生了个儿子,富商一开始对她其实还算不错,她以为就这样一辈子,也算好的,她认命了。”

“但是不到一年的时间,富商就本性暴露,因为残疾,他本就是个自卑扭曲的人,酗酒,赌博,还家暴,每次喝多了,就和个疯子一样殴打自己的妻子,到了后面,他甚至怀疑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是那个青梅竹马的。”

车内,不仅是陆齐言的声音,还有那个女声,哀怨的,哽咽的,叶禾好像明白了,这首歌,是以这样一种艺术方式,替那个女孩子哭诉绝望吗?

曲子的后半段,几乎没有成行的歌词,而是哭着,尖叫着,夹杂着一些听不懂的英文,好像在哪儿听过,又好像没有听过,叶禾觉得很不舒服,在起起伏伏的尖叫声中循环往复,划破耳膜。

“….那…后来呢?”

叶禾动了动身体,贴着车窗,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离远一点,这种想法很傻,再远又能远到哪里去呢?歌曲就萦绕在车厢内,躲不掉的。

“后来啊….”陆齐言微动了下眉,“后来,那个富商把女孩儿杀了。”

就是这样很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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