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走进书房看到满头银丝的她,先是一愣,随即痛哭失声。

到这一刻,即便是还不到九岁的儿子,也知道家里出事了。

孩子很懂事,一早母亲让司机送他去外婆家,他安安静静不哭不闹自己收拾了自己的行李箱。

临走的时候还抱了抱母亲,安慰她说:“妈妈,只要爸爸你还有姐姐和我,我们一家还在一起,钱财没了就没了。”

儿子懂事得令人心酸。

余少君哭成了泪人。

希望总是美好的,就是不知道钱财散去,人是否还在。

“老沈,你洗漱一下换身衣服,一会儿我陪你亲自去趟医院。”

沈春来点点头,事已至此,该做的却还是要做。

子不教父之过。

是他没把女儿教育好。

临近中午,沈春来夫妇来到医院,表明了来意后便有人领着二人去了言知乐所在的房间。

在他们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另一部电梯里,沈颖准备下楼。

言知乐去了趟洗手间,出来后看到门口站了两个人。

女人大约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男人面色憔悴看着年纪也不算大,但头发却白花花的,看起来像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儿。

沈颖跟她父亲长得很像,外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是父女。

“沈先生和沈太太吧?”

沈春来和余少君连忙点头,“冒昧打扰,实在抱歉。”

“没事,你们进来吧。”

言知乐招呼天雄给两人倒水。

对沈颖,她可以半点脸色都不给,但事不殃及家人。

谁的错谁承担,这点她还是分得清的。

“我们不渴,不用倒水。”余少君说。

言知乐笑笑,抬手指了下天雄,“他做了错事,这是在给他将功补过的机会。”

天雄嘴角抽了下,没吭声,沉默着倒水。

余少君显得有些尴尬,不再说话。

倒完水,天雄出去,顺便关了房间门。

言知乐小口小口喝水,没有开口。

对面刚刚说不渴的余少君也端起水杯喝了两口。

沈春来从来的时候说过两句话,之后便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

沉默窒息的感觉,实在是糟糕。

言知乐喝了小半杯水,决定还是自己打破沉默吧。

怎么说,自己也是个晚辈。

她放下水杯,视线在余少君和沈春来的脸上掠过,“你们如果是没想要怎么说,那我就先说了。”

“我这人做事一向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沈春来听完抿了抿嘴,“我知道作为一个父亲,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我没脸再说什么,可我能不能恳求周小姐,让我替我女儿受过?”

说到这里,沈春来抹了把眼泪,眼睛通红,“自从她母亲去世后,她的精神就不正常了,我原以为给她请了心理医生辅导,已经完全好了,没想到只是她掩饰得足够好。”

提起去世前妻和女儿的事,沈春来老泪纵横。

余少君在一旁不停给他擦眼泪,安慰他。

言知乐突然有些不知道自己把一件本来没有造成伤害的事放大化,究竟是对还是错。

她看着面前这对夫妇,想象着倘若这是自己的父母,胸口突然有些疼。

深吸了两口气,又喝了几口水,她这才感觉痛感逐渐消失。

“沈先生,我现在只有那么一个条件,难道您还想听听我别的条件?”

余少君手一抖,用力抓住丈夫的手,轻轻摇了下头。

而后她看向言知乐,“那到时候,还请周小姐念及我们老两口就这么一个女儿的份上,高抬贵手给她留一条命。”

三天后,言知乐出院。

也是在同一天,沈春来请她隔着围墙的铁栏杆,看对面院子里,沈颖被狗咬的画面。

是的,让言知乐亲自放狗咬人,这种事她不会做。

她担心时候被人反咬一口。

沈颖被自己喂养的四条大狗咬伤,小腿上鲜血直流。

后被送去医院治疗,之后直接转入了私人医院接受精神治疗。

而沈家的危机,也就此解除。

这天是阴天,言知乐决定去拜访宇文腾轩。

在沈颖这件事上,他帮了忙,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宇文腾轩得知她要来,一早就让人将城堡里里外外重新打扫了一遍。

言知乐得到了宇文家最高级别的待客待遇。

城堡外五公里都是宇文腾轩的地盘,偌大的院子依照原来的地势起伏,没做大的修整。

放眼望去是绿油油的草地,是颜色各异的花海,还有高耸入云的大树和翠绿的竹林。

鸟语花香,搅和着泥土的芬芳,让人有种置身世外桃源的感觉。

宇文腾轩这个男人,还真是会享受生活。

在如今高节奏的生活下,拥有这样一方天地,真是美哉美哉!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令人心旷神怡。

就放佛这一墙之外那个空气混浊的泥柱森林跟这里根本不是在同一片天空下。

这里的天愈发湛蓝,云愈发洁白,空气也干净得仿佛过滤过。

这可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言知乐不禁在心里暗暗叹道。

不远处,宇文腾轩徒步走来。

他今天穿着一件大红色的休闲短袖,运动裤,运动鞋,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活脱脱刚走出校园的大学生。

正青春,朝气蓬勃!

言知乐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打扮。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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