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思思想的一点也不错。
赫连墨玄可不是什么柳下惠。
即使心里自认他喜欢的人是苏清欢，但也并不影响他三妻四妾、坐享齐人之福的观念。
……
养心殿。
宫女银枝怯怯地缀在赫连墨玄的身后，她看着赫连墨玄笔墨遒劲的书法，心跳却还是不可自遏地加快。
“陛下，可需要奴婢为您磨墨？”
她自小没上过两年学，自然对附庸风雅的事情极为不擅长，但是给赫连墨玄磨个墨汁的事情她还是懂的。
古人都说红袖添香，真以为是要个多有才华的才女与他吟诗作赋吗？
只怕是要的是一个美人，哪怕半点文学都不通，也能够愉悦他的眼目吧？
……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而男人，就更是格外肤浅的动物，皇帝也不例外，只不过皇帝的可选择性太多了，一般的美女实在入不了赫连墨玄的眼睛。
“您觉得贵妃娘娘怎么样？”
赫连墨玄听到银枝这小丫头怯怯的话，顿时凝眸朝她望去。
不知道怎么的，哪怕银枝此刻靠的他这般近，就差坐在赫连墨玄的腿上了，但是男人此刻脑海里却完全是他离开栖梧宫前苏清欢那冷冷淡淡的样子。
凭什么那个女人如此骄傲？！
说起来，还是一个失了贞的女人，虽然苏清欢并不知晓那天圆房的时候去的人是他的替身，但对于赫连墨玄来说，他没有嫌弃苏清欢就不错了！
换做平时，只怕赫连墨玄早就将苏清欢浸猪笼了。
这个女人不就是仗着自己对她还有几分宠爱吗？
……
越是气结，男人握着宫女银枝的手便越紧，弄得人家小姑娘心脏砰砰跳，只觉得整个人都如坠云雾之中。
银枝有些不懂为什么都到了养心殿，赫连墨玄还非要提一嘴贵妃娘娘。
虽然她年纪小，但也并不是真的蠢，女孩小心翼翼地道。
“回禀陛下，在奴婢的眼中，贵妃娘娘凤仪万千，国色天香，非一般女子可以比拟，奴婢看到娘娘的时候，心里也好生仰慕呢。”
“那比起你的主子，婉嫔娘娘呢？”
“……”
这可真是一个极为难以回答的题目。
银枝本来以为自己只要对着赫连墨玄投怀送抱就行了，没想到男人此刻却鹰眸紧紧地盯着她，仿佛自己不说出一个满意的答案，就要对她小惩大诫似的。
银枝虽然伺候沐思思很长一段时间了，但一直觉得这个主子十分的不好，只是表面长得秀美罢了，但是内心却十分的小肚鸡肠。
特别是沐思思怀了身孕以后，看哪个人都觉得不爽，而长得好看的银枝更是首当其冲，时不时就要被责罚，什么罚跪扇巴掌真的是家常便饭。
有时候银枝都会觉得恍惚，沐思思这么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年纪也不比自己大多少，为什么戾气竟然如此之浓重？
……
不过在赫连墨玄说自己主子的坏话，就算沐思思如今十分不受宠，多少显得自己有点儿白眼狼了。
特别是这次觐见陛下的机会是沐思思给的，银枝也不敢贸然的说沐思思的不好。
“婉嫔娘娘对奴婢有知遇之恩，奴婢跟着婉嫔娘娘时日已久，自然对婉嫔娘娘心里多存感激，而贵妃娘娘只是如今惊鸿一瞥，但奴婢觉得，贵妃娘娘也不似传言中那般盛气凌人，反而亲和多了。”
“故此，奴婢也不好说婉嫔娘娘与贵妃娘娘谁更好，只能说奴婢眼中的她们都是不错的主子。”
……
听到银枝这滴水不漏的回答，虽然显得没有主见了一些，倒是让赫连墨玄内心多了几分焦躁。
他其实不太喜欢这种八面玲珑的作风，仿佛谁也不得罪，但是哪个人内心会没有一点偏颇呢？
男人猛然间，内心就浮现出苏清欢娇俏的脸。
若是苏清欢在这里，自己随意点评两个妃子，苏清欢会这般回答吗?
按照小狐狸那般作天作地的性格，只怕谁惹了她不开心，她便有胆子回答谁的不是。
而不像眼前女子这般，分明对沐思思怀着怨气，却还是小心翼翼地说感激沐思思的。
……
一时之间，赫连墨玄内心有些厌烦，他差点想将银枝给推出去。
但是想到自己都已经为了故意苏清欢而招了这个小丫头过来，论脸蛋，这个姑娘生得也颇为合赫连墨玄的心意。
但是赫连墨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边嫌弃苏清欢不能够温柔小意、包容他宠幸各色各样的美人，一边又觉得像银枝这样恭恭敬敬对待自己的样子，卑微的有些假。
“陛下可是觉得奴婢哪里说的不对了？”
银枝怯怯地望向赫连墨玄，差点眼泪都要流出来，而赫连墨玄眼眸微深，在女子的惊呼声中，他瞬间将银枝拦腰抱起。
“没有不对，只是美人在此，朕一时之间有些意动而已。”
他甩了甩脑袋，不希望自己脑袋全部充斥着苏清欢的身影，这是危险的讯号，他不若多碰几个美人，想必就不会这般自寻烦恼了。
银枝看到赫连墨玄抱自己，整个人都羞得无颜见人。
“……陛下，奴婢惶恐呀……”
一时之间，帐幔被徐徐拉下，门外的太监小德子也眼观鼻鼻观心地看着窗外的大太阳。
……
阳光晴灿。
已经有宫人特意过来禀告苏清欢与沐思思，陛下白天就留宿银枝了，让沐思思不要早早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