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凝觉得自己魔怔了。
在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里,她觉得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才能稍微缓解心里的恨,一旦陷入到这个死胡同里,她就是一条路走到黑,出不来了。
她自己也意识到,这种想法很恐怖。
可是,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她现在二十四小时都被顾亦城派人监视着,做什么都不方便,而且她想做的事情非同小可,思前想后,她觉得要是让身边的人知道了,总是不妥。
于是,她打电话给她以前在丁氏的秘书,去给她弄样东西来。
小秘书的办事效率很高,傍晚时分就将她要的东西送了来。
丁凝道了谢。
她握着那个棕色的小瓶子,在卧室里发了一会儿呆。
她这是在干什么呢?
一定要这样吗?
她的内心在激烈的交战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以至于她连顾亦城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进入卧室的都不知道。
顾亦城回到家,在楼下没看到她,连鞋子都来不及换,急忙到楼上来。
明明知道她就在家里,有人在看着她,她是哪儿也去不了的,可是没能看见她,心里就是不放心,推开卧室的门那一瞬,当她坐在床沿上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的心才终于塌实下来。
他走过去,问道:“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
其实,就是随口一问而已。
她不会理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他都知道。
可是,他没想到她居然被他吓了一大跳,回头过来看到是他的时候,脸色都白了,一副仓皇不已的模样,下意识的就将握在手里的东西往身后藏。
然,他都已经看到了。
她现在再想藏起来的话,欲盖弥彰的意思也太明显了。
所以,她深吸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干脆装作坦荡荡的样子,当着他的面拉开了床头的抽屉,将那个瓶子放了进去。
顾亦城皱了一下眉,继续问道:“什么东西?”
“没,没什么……”
她终于开口和他说了话。
顾亦城一时怔住,就连她语中的慌乱都被忽略掉了。
要知道,这些天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会有反应的,她企图用这样冷漠的方式来惩罚他,让他知道,他能困住的,只是她的人,不是她的心。
现在忽然听到她回答了他的话,他竟有几分欣喜。
丁凝将抽屉合上,站起身来就往卧室外面走,尽管还是冷漠的身影,可她却一边走一边道:“吃饭吧!我已经做好了晚饭。”
这下子,顾亦城简直就是受宠若惊了。
他还以为,这一辈子再也等不到她为他做一次饭。
他看着她走出了卧室,一个人站在原地怔愣了许久,然后才反应过来,跟着她一起出去。
楼下的餐厅里,丁凝果然是将晚餐准备好了,比起他们之前许多天吃的外卖,她做的饭菜显得清淡了不少,三菜一汤,都是普通的家常小菜,顾亦城却觉得像是吃到了山珍海味。
饭后,她也不用他动手,而是自己主动收拾餐桌,洗了碗。
将餐厅收拾干净之后,她又上了楼。
顾亦城再次进入卧室的时候,她已经在洗澡了。
他脱了外套,倚在床头上,望着浴室的方向,长长的舒了口气,这算不算是他这些日子的努力得到了回报?她终究还是会发现他的好,是不是?
他深邃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亮光。
浴室里的水声还在继续,他难得的心情轻松,抱着臂靠在床上等着她。
忽然,眸光一闪,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片断……
看样子,她也没那么快出来,于是他便趴在床上,伸手拉开了另外一侧的床头柜子,将她之前放到里面的那个棕色小瓶子给拿了出来。
揭开瓶盖,看了看,又闻了闻。
什么东西?
她在吃的药么?
可是,他为什么不知道?
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可能就是觉得两人现在的关系还没破冰,即使他问她什么,她也未必肯跟他说实话,但是药这种东西,非同小可。
他还是偷偷留了个心眼。
反正丁凝还在浴室里,什么也不会知道,他便将瓶子里的药倒了一点出来。
这一夜,相安无事。
他没有对她做什么,但是至少当他上了床,将她搂在怀里一起睡觉的时候,她没有再极力的抗争和拒绝,这也算是一种不小的进展了。
次日,顾亦城将那药交给了石磊,让他去弄清楚,到底是什么药。
当天下午,石磊就进入他的办公室,专门汇报此事。
“顾总,你给我的那个药,我送到了医院,检测结果出来了。”
顾亦城一听是这事儿,立刻高度重视,他唯恐丁凝背着他吃药,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毛病,或者是别的什么问题,不愿意告诉他。
所以,他将手头上的事情都先放下,道:“说。”
石磊道:“这药里面的成分是棉酚和。。。。。”
顾亦城骤然听到两个陌生的名词,马上就皱了眉,又问道:“是什么东西?”
石磊道:“棉酚是一种从。。。。。。。。。。,还有。。。。。,都具有杀精和抑制精子活动的作用,在医学上可作为男性避孕药使用,但是得适量,如果过量使用,会对男性的生育能力造成影响,严重者,还会……”
石磊觉得自己说不下去了。
他自己也没想到,顾总交到他手上的居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