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炀柏:“为什么你这么平静!那个人是皇帝朱元璋!还听到了你说的种种大不敬,小心被砍头!”/p

夏暖燕微笑:“有你垫背啊。”/p

柏炀柏用眼神发出无声的谴责,瞪得眼角抽筋了也引不起夏暖燕的愧疚。果然不论交锋多少次,都是柏炀柏完败。/p

“咳咳,”老皇帝用沉重的咳嗽声唤起二人注意,他紧紧盯着柏炀柏的脸,黯哑的嗓音问,“能做出那样的推论,你不是普通的宫女,你究竟是什么人?为荷知晓撤藩之事?”/p

柏炀柏呆,而后注意到夏暖燕的装扮,以及他自己的裙子,才意会过来是皇帝他老人家搞错了。在门外听到了一男一女间的对话,进门又看见了一男(夏暖燕)一女(柏炀柏),所以认定了那些话是出自柏炀柏之口。/p

聪明绝顶的脑瓜在一瞬间弄清了逆转的状况,清清嗓子,用夏暖燕的声音开口道:“您的样子好狼狈呢,是遇到行刺,逃到这里躲避的吗?”/p

“……”老皇帝瞪柏炀柏。/p

柏炀柏拉着夏暖燕商量:“看这情形,那老家伙是虎落平阳了,索性咱们一不做二不休,揍他一顿再逃走吧!”/p

“那未免太狠了,”夏暖燕汗,好心阻拦道,“光听咳嗽声就他活不了多久了,不光他吃的药里被下了混乱神智的药,连他酷爱服用的金丹也是跟长寿相反的东西,又是一把年纪的老人了……所以还是袖手旁观,看着他死掉吧!”掐指一算,朱元璋的大限就是这几天的事,皇家说是寿终正寝的,民间说是服丹而死,现在看起来还受了内伤。/p

“这样做又好到哪里去了拜托!”/p

“至少半夜遇鬼,不是朱老皇帝的那一张老脸。”/p

“哦,说的也有道理。”/p

两人的对话可能被朱元璋听见了,只见他的脸一片黑漆漆,脑门上青筋跳动,如果还能动的话铁定会上来找麻烦。夏暖燕交代柏炀柏:“你善后完毕就出宫,老地方等我,我最迟明天会去与你汇合。”/p

“老地方?那是哪里?”/p

翻白眼,“我们共同认识的地方有很多吗,当然是……我娘和聂叔叔住的那座宅子。”/p

柏炀柏抱歉道:“提起你伤心事了。”/p

夏暖燕拍肩告别:“好好招待老皇上,别贪玩太久。”/p

※※※/p

第二日注定是密云无雨的一天,洪武三十一年的这天,宫里迅速传开“皇帝驾崩,为东厂大太监曹鸿瑞所害”的恐怖消息。/p

朱元璋享年七十一岁,庙号太祖,谥号开天行道肇纪立极大圣至神仁文义武俊德成功高皇帝——史书上一位伟大的像太阳般耀眼的人物,离开人世之后也只剩一张灰败不堪的旧皮囊呢。夏暖燕不由发出这样的感慨,心中无悲无喜。/p

这时候她已换上了真正郡主品级的精美衣裙,脸上的表情是肃穆庄重,作为调查朱元璋死因的主要人员而站在龙床旁,举止优雅。谁能想到,一刻钟之前她还在手忙脚乱的找湿布,努力把老皇帝脸上的乌龟擦去。/p

那个无厘头的柏炀柏,玩耍也分场合好不好!就算床上这一位夺了你的国,杀了你的亲族,但是,往死人脸上画乌龟很有快感吗!!/p

“郡主?郡主!”/p

朱允炆从旁唤着,好几声才把夏暖燕的魂叫回来,询问着:“皇爷爷的身子明明大安了,为荷突然驾崩,难道真是如宫中传言的那样,死于曹鸿瑞之手?”/p

夏暖燕先打听:“曹鸿瑞和他的人呢?”/p

朱允炆轻松自在地背着手,笑眯眯道:“听了郡主的忠告,该布置的早就布置好了,还有宁王、燕王与锦衣卫方面,似乎都极有先见之明,各方联手之下,没让曹鸿瑞翻起多大的浪。御花园一战,他被高绝几人打成重伤,负伤逃脱,成擒只是时间问题。”/p

“这样啊,那请殿下在曹鸿瑞一党灭绝前加强守卫,不要给敌人可乘之机。至于陛下的死因,真是很惨的……”/p

听过朱允炆的介绍,知道曹鸿瑞变成落水狗,夏暖燕毫不犹豫地把谋害老皇帝的元凶、祸乱朝纲企图篡位、迫害大臣和生食小孩、毒害懿文太子朱标等一系列真真假假的罪名加在曹鸿瑞的头上,说的有理有据,并绘声绘色,仿佛当年曹鸿瑞买通关家,往朱标的茶里下毒的时候她就一旁看着。/p

朱允炆越听越怒,身后隐隐出现黑色巨焰,当即握拳表示,他登基后第一件是就是废除东西二厂,不让那些宦官继续为害人间。/p

当然,老皇帝朱元璋宠信和放纵宦官,最后又死于宦官之手,实在不算是什么光彩的事,因此对外宣称的死因还是“病逝”。因为有辅政大臣和传位诏书,朱允炆的登基大典顺顺溜溜地过去,他还没册立太子妃,因此暂时没有皇后。/p

另一方面,凌妙艺留下的小婴孩在清园被姝琴喂了毒奶,脏腑的肾气不足,抱来京城时最多就只能活四个月,夏暖燕也回天乏力。/p

凌妙艺也参加过皇长孙选妃,朱允炆又急需一个名义上的继承人,那时的情况刚好吻合,就顺理成章地把小娃儿划到他名下了,也算帮上了忙。现在朱允炆手握一国的财势,肯定会想办法让他儿子健康地活久一些,否则传出幼子夭亡的事,对新君也是不利。/p

燕王显然早就料到这样的局面,沉默的就像一株河草。与前世不同的是,老皇帝的削藩诏书没被毁坏,在驾崩同一天也传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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