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蜷缩在道观大门口。/p
我想:老道士闭关,即使不接待香客,但也不能把香客拒之门外,听凭饿狼屠杀呀。/p
再说了,一个十六岁的五饭子,难道敢不听五十岁三花子的话?毕竟一个是兄,一个是弟嘛。/p
显然,这里面有猫腻。/p
三花子没手机,不可能和五饭子串通,刚才,三花子也没和五饭子说过悄悄话。/p
由此看来,我被关在道观外,似乎与道士三花子无关。/p
天黑透了。/p
突然,我听到一声狼嚎,悠长的嚎叫声在夜空里久久回『荡』。/p
过了一会儿,又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声。/p
听声音,离道观最多二、三里地。/p
我有些胆怯了,以狼的奔跑速度,二、三里地要不了十分钟。/p
我站了起来,惊慌地四处张望着。/p
假若群狼真的来了,我该咋办?/p
我首先想到的是爬到树上去,据说:狼是不会爬树的。/p
在道观的大门口有两株大树,大约有一人抱粗。/p
我挑选了一棵有枝衩的,一纵身,爬了上去。/p
离地面最近的枝衩也有三米多高,我想,狼就是再会跳跃,也跳不了这么高。/p
我坐在枝衩上,稍微心安了一些。/p
我刚坐稳,就看见在距离我十多米远,出现了一盏盏“绿灯”。/p
我吓得一哆嗦,因为我知道,这些“绿灯”是狼的眼睛。/p
幸亏我果断决策,迅速爬到了大树上,不然,现在就身陷群狼的围攻中了。/p
我数了数,这些“绿灯”有一百多盏,也就是说,这群狼起码有五十只以上。/p
我扶紧了树衩,在这个时候,我可不想掉下树去。/p
群狼突然发出雷鸣般的嚎叫,这种嚎叫是一种示威,也是一个冲锋号。/p
一盏盏“绿灯”朝大树下围拢来,看来,狼嗅到了我的气息,它们是奔着我来的。/p
道观内响起了群狗的吠声,“汪汪……”。/p
我知道,狗已经意识到狼群『逼』近道观了,所以,才疯狂地吠了起来。/p
狼嚎,狗吠,汇成了一种让人震撼的“大合唱”。/p
我恼怒地想:道士三花子难道听不见狼嚎吗?/p
这个家伙竟然见死不救,连个面也不『露』。/p
道观的围墙有二人多高,狼是不可能翻墙而入的,加上道观养了十条大黄狗,所以,狼群也不敢进入道观。/p
道士三花子真不是个玩艺,我请他吃饭,给他找女人,和他称兄道弟,但关键时刻他竟然袖手旁观。/p
群狼聚集在大树下,昂着头,对着我长嚎着。/p
我紧紧抓住树衩,把腿缩到树上。我担心狼一个跳跃,会抓住了我的腿。/p
一只狼纵身往树上跃,又一只狼跟着往上跃,不过,距离我还有一米远呢。/p
我嘲笑地瞅着这些狼,自言自语道:“『奶』『奶』的,想吃我,做梦去吧。”/p
突然,有一只狼从三十多米处朝大树飞奔而来,在距离大树还有二、三米远时,一个鱼跃,朝树衩扑了过来,在距离我仅有半米远时,掉了下去。/p
我吓得身子一缩,妈呀,假若这只狼再强壮一点,就扑到我身上来了。/p
我抬头往树上望去,想攀到更高一个枝衩上。/p
遗憾的是,更高的一个枝衩离我还有三、四米远。/p
树杆是光秃秃的,在攀爬时,只要稍不留神,就会滑下来。/p
树下聚集了几十只饿狼,我只要一掉下地,要不了十秒钟,就会被饿狼吃得只剩下骨头。/p
饿狼好象受到先头这只狼的启示,一只只地从三十米外,飞奔着往树上跳跃。/p
不过,好在这些狼都没先头那只狼强壮,一个比一个跳得低。/p
我不免有些得意忘形了,嘲笑道:“喂,你们回家多练练,等跳得高了,再来吃我吧。”/p
有一只狼竟然开始爬树,不过,爬了一米多高就掉了下去。/p
还有一只狼开始啃树。/p
我攀爬的这棵树有一人合抱那么粗,可不是一下子就能啃断的。/p
好几只狼开始啃树,显然,这些狼是成心想吃了我。/p
我估『摸』着,即使这些狼啃一夜,也未必能啃断这棵树。/p
尽管饿狼一时啃不断这棵树,但是,狼啃树的声音让我胆寒。/p
道观里的狗叫声停止了。/p
一个人影出现在围墙上。/p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道士三花子。/p
看来,三花子一定以为我已经被饿狼吃了,所以,搬了把梯子上围墙来看“热闹”。/p
又一个人影出现在围墙上,五饭子也攀上了墙头。/p
“咦!咋没见他的人影呢?”三花子问。/p
“莫非是被狼吃了?”五饭子回答。/p
“不会吧,就算是被狼吃了,总会喊几声救命吧。喂,你听到他喊救命没有?”/p
“光是听见狼嚎,狗叫,没听见人叫唤嘛。”/p
一束手电光照『射』过来。/p
“妈呀,不少狼呢。”三花子惊悸地叫道。/p
“师兄,最近饿狼经常在晚上光顾咱们道观,师傅说:今年是灾荒年,狼也饿了,想在道观里找点吃的。”五饭子说。/p
手电光在附近照『射』着。/p
“没见人骨头嘛。”三花子说。/p
我在茂密的树衩上,所以,道士们看不见我。但我可以透过树叶,看见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