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长才大,既然是富国强兵之策,放心就是。”

这时刘启还没有回来,风月担心起来。

他在家时,看着刘启摸野甸,觅狼食,也没有担心过,这会儿觉得这儿人生地不熟,忍不住说:“这小子怎么还没回来?!”

他看阿雪捧个碗,坐在章蓝采身边吃饭,慌忙喊她:“你阿哥怎么还没回来?他是不是卖不完那些烂果子,今天就不回来了?拿回来吃呀。非要去卖?当他阿爸阿妈真需要他养家呀。”

花流霜再送两盘怪菜,给阿雪说:“吃了饭到阿妈这,讲你阿哥怎么回事——”

刘海笑道:“我看他出城了。他一心想占人家的便宜,明天一早赶人家动身,晚上要给人找去处。”

张国焘见刘阿雪聪颖可人,此刻一双明亮如月的大眼睛藏在碗后一眨一眨,心中一动,惟笑道:“我大儿十岁,不如咱们结个亲事?”

张国焘微笑着看住刘海说,他心中明白,要是有了亲,那刘海自然不再是外人,堂姑那边好交代。

“不!”刘阿雪一口否认,站起来就跑。

“她自小有病,脾气倔,我也放任惯了,子女的事儿,我们那儿都随他们的意愿。”刘海有些不擅长地推辞说,“让孩子见见面,一块玩玩,熟悉过再答应也好。”

张国焘早知道了刘海的出身,想塞外不禁男女往来,刘海不会骗他,再看向跑开的阿雪,连声夸奖乖巧。

※※※

刘启果然是出了城,找酒坊居所的,第二天才回来,身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露水。

昨天他带筐出城,寻找山野宝地,却没想到正逢岭南和西陇一代的流民没被阻拦住,进了京畿,虽然朝廷还不断调兵驱逐,但他还是路好些,当即记得自己开酒坊,开肉铺需要人,用水果把招引,收了二十来个,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办法入的城,反正是一块带了回来。

流民之中有男有女,还有两个孩子,个个浑身污垢,张皇地跟着刘启,一到大院就游视四周。

二牛媳妇杨小玲第一个看到,吓了一跳,提了扫把警惕地看着他们,和刘启说话。

刘启想不到她反应这么大,解释说:“阿嫂,我请回来干活的,每天只要一点吃的,很划算的。”

一个进来蹲到角落里的老妇慌忙起来:“我们都是老实人,种地的。”

一个农家红脸妇女也慌忙有眼色地接扫把:“姑奶要扫地吧?”

一个男人看院子里有柴,不声不响地拿起旁边竖着榔头,站到跟前吐口吐沫把住。

“你怎么尽找这些人来?”二牛家媳妇忍不住气呼呼地问,“我们怎么养?”

茅房里顿时传出二牛询问的声音:“怎么了?”

章蓝采出来看看,问了一下,却不当回事,只是乐和地冲屋子喊了一声。

黑放那里流民多的时候,男人就会把看起来老实的人领回家做包衣、做百姓,所以她觉得太平常不过,只是训几句要忠于主人,不然会任打杀的话。她嗓门大,一声喊叫把两家人都招出来了。

刘阿雪搀扶下瞎了眼的张氏。老太太最紧张不过,一摸黑地朝着刘启嚷:“刘启,可不成,咱家养不起。”

花流霜哂笑一下,无奈地说:“他这是给咱家找来的不花钱的劳工,二牛呢?问问二牛看。”

众人的目光给这些流民的压力也非常大,一个孩子突然吓哭了。

“哭啥?”刘启气这小孩添乱,“你个巴娃子!”

二牛在茅房伸了下头,只喊着等等就出来。

那带孩子的污垢妇女哄不下儿子,不得已打了一巴掌,接着摸出一个橘子给孩子,然后怯生生地看向刘启。

飞雪似乎认得她手中的果子,忍不住看向刘启的“苯苯”,果然,它身上的两个筐子都已经被扔掉了。

二牛终于提着裤子从茅坑里出来。

刘启算是在两家人的逼视下捞到根稻草,慌忙上去给二牛盘算生意,掰着手指头算怎么省钱。

二牛没这样想过,只是看了看自己媳妇,见她在摇头,不禁犹豫地看着这一群人。

这些人看起来太可怜了,污垢黄瘦,天不热就开始冒汗,鼻尖污中闪亮,眼中乞讨的光芒流露无疑。铺子虽然要人,二牛虽然心软,但对这些人实在放不下心,他不敢心软,底气不足地笑笑。

他这会有点相信,觉得自己真不该和刘启搭伙,刘启还真像他阿妈说的那样,喜欢瞎胡搞。

他觉得能管刘启的是刘启阿妈,转身询问:“婶娘,你觉得呢?刘叔呢?”

花流霜表面上能管住刘启,其实知道刘启尽给自己打游击,是八头牛都拉不住的主儿,当年混进佣兵去打仗,远走漠北几个月,到荒野立帐放牧,哪一个还敢管他?她心里都有阴影,不敢武断了事,再说她要骂刘启一个狗血淋头,二牛他们家更觉得刘启是在胡闹,就微笑着说:“我们那儿收留的人叫给立个身,到百户那儿一说就行了,胆敢不听使唤,主人给他鞭子,要他的命,这我们轻车进京,迟早是建宅的,既然也没使唤人,收留无妨,权都有我们家安置。”

风月也是这么想的,说:“刘启呀,二牛,既然在中原,就按照中原的规矩,写一份卖身契约让他们画押。”

一圈流民跪了下来,求爷爷告奶奶地要他们收留,带孩子的妇女拼命地说着:“不看我们,也要看看孩子不?”

“不会不听使唤,我们愿意画押。”老女人


状态提示:320--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