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的这个消息让一向胆小怕事的周秀兰坐不住了。

她刚买的衣服还铺摊在床上,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没心情查看淮国旧淘来的瑕疵衣服了。

六神无主地她把刘卿峰叫来一家四口围坐在一起胡思乱想的猜。

“居然指名道姓的找杜念,一定不是咱们老家过来的人。”刘磊道,“况且我们来之前和老家的早就拍过去电报了,安排的就是明天过去,他们知道应该不会找过来。”

“要不咱们把我老叔他们叫过来撑撑厂子吧?”刘磊继续提议到。

“已经来不及了了。”刘卿峰抬腕看了看杜念送给他的劳力士。刘卿峰想了想,认真道,“对方不一定是怀有恶意,咱们这一路也没得罪什么人。”

“得罪了呀!”周秀兰一脸焦急,眉毛都快拧巴一起了,“电轨车上那一对上海男女,看他们穿衣打扮就不像是普通人,找找人肯定就把破鞋的帽子给摘了。难道他们这么快就找回来了吗?哎呀,真要是他们的话,我们该怎么办啊。”

周秀兰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急得眼圈都红了,惴惴不安地搂着杜念。

杜念倒是一脸淡然,歪坐在周秀兰的怀里等的甚至有点昏昏欲睡,在挨了周秀兰一巴掌后打起精神,没心没肺道:“没事儿,妈。管他什么事儿呢,你看服务员对待咱们的态度,肯定不是什么大事儿,要不然他们等在门口也把咱们给抓了。咱们先出去吃饭吧,我肚子都饿了。”

周秀兰哪有心情吃饭,几个人硬生生挨到八点。

八点一到,门外准时响起了汽车的鸣笛声。周秀兰忙扒着窗户往外一看,外面一共来了三辆军车,两辆吉普车中间夹着一辆红旗车。

刘卿峰看到后不觉微微蹙眉,能坐红旗车的都是三至八级的部级干部专属车,看来这是一个大人物。

周秀兰慌手慌脚道:“找咱们念儿的是不是就是这一拨人?怎么办,开车来的的肯定是大官,我们这小平头百姓肯定落不了好,要不,卿峰我们躲起来吧?”

刘卿峰向她投向一个安慰的笑,道:“没事,咱们啥也没干,谁能怎么着咱们呀,再说了,咱们也不是吃素的。”

汽车挺稳后,前面吉普车里迅速下来几个穿军装的小伙子。随后只听得噔噔噔几声上楼梯声,紧接着杜念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刘磊深吸一口气拉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瘦瘦小小但是看起来却十分机灵的军人,刘磊仔细看了看,并没有带红袖章,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军人小伙子笑的一脸正派:“你好同志,请问,这里有个叫杜念的十来岁小姑娘吗?”

“你找她有什么事?”刘卿峰和刘磊一起堵着门口,刘卿峰开口问道。

“是这样的……”小伙子探头往屋里一看,果然就看到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不由地开心冲她招招手,“哎?你好,小同志,你就是杜念吧?”

看对方没有恶意,杜念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小伙子顿时眉开眼笑,冲楼下喊道:“李干事,麻烦你转告下张省长,张干事让咱们找的小姑娘找到了,大眼睛小嘴巴白白嫩嫩卷翘的长睫毛,的确是她准没错!”

随后小伙子一脸兴奋地冲他们解释道。

“是这样的……你们昨天在火车上救的那名孕妇就是我们张省长的女儿张干事。张干事大着九个月肚子从北京返回上海老家,没成想就出了事,幸亏杜念同志的仗义相救张干事才转危为安。张干事连夜拍来电报一定要我们找到火车上救助她的小姑娘。我们经过和火车站的多方核对,最终确认了杜念就是那名医科圣手。我们张省长听说后激动的无以言表,并表示一定要亲自拜访。”小伙子一口气说完,口齿伶俐,叙述言简意赅。

杜念很快就被安排见到了张省长,六十多岁,拄着一根拐杖,一头银丝但仍神采奕奕。穿着得体的便装,胸前别着国家领袖的领章。

张省长见到她特别高兴,慈爱地伸出手要跟她握手:“小姑娘,谢谢你!你救了我的女儿和外孙,要不是你们,我不仅再也见不到我的宝贝外孙,更是痛失独生爱女,是你们将转悲为喜,你可是我们家的大功臣啊。”

杜念大方地伸手握住他:“我姥姥曾经经常教育我们说,救死扶伤是每个医护人员的责任。”

一句小大人的话顿时把大家逗笑了。

先和小英雄寒暄完张省长自然忘不了英雄的父母,和刘卿峰握手的时候,张省长明显的愣了一愣,道:“小英雄的父亲和我的一个故友长得很像,可惜自从他去世后,他的儿子下放到农村,一晃已经十五年了,再也没有见到过。”

刘卿峰激动道:“张省长您说的可是我的父亲刘国豪?”

张省长的眼睛随之一亮,连连点头:“我与你父亲当面可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那段艰苦日子里缺吃少穿的,你父亲没少帮助了我。当时他为了救另一个战友英勇的牺牲了,我是亲眼看到他扑上去挡子弹的……哎。时隔多年,我仍心有愧疚,如果当时我能拉他一把,或者打死那帮小日本鬼子……”

“张省长勿要自责,谁也预测不了未来改变不了过去,往前看吧!”刘卿峰豁达道。

经此一役,刘卿峰和张省长的关系越发亲近了。两人甚至约好明日一早就齐齐拜访刘卿峰的爷爷,刘司令员。

刘卿峰的爷爷名叫刘二门子。当年层参加过抗战,美战,越战。在战场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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