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定康一直在安心等待何玲的消息,他现在成了打工仔不太自由,家里负债累累全靠他一个人辛苦承担着。至于儿子的病,现在靠妻子瑞娟的娘家财产在维持。

妻子是独女,老丈人夫妇去世之后,所以家产都落在他俩头上。

本来可以过得很快活,可惜福无双至。

妻儿先后得病,尤其是儿子多灾多难,饶是家里有金山银山也即将被花光。所以,周定康很期待村里的旧屋能卖个好价钱。谁知一等再等,始终等不到何玲的好消息。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心里开始忐忑不安。前些年洪水多吓跑无数土豪,难得这两年天公作美,趁村里形势大好导致房子行情见涨,铁定能卖个好价钱。

之前有人租住时,他经常听说有人想在云岭村买房子,当时蛮心动的,怎么现在连个讲价的客户都没有了呢?

万一哪天水位涨了,洪水来了……不,不会的。

这天晚上,周定康下班回来又饿又累,妻子瑞娟给他热了饭菜端上来。

“这两天何玲来过电话没有?”他问道。

“没有,我给她打了,她说暂时还没人有购买的意向。”瑞娟苦着脸,唉声叹气。

周定康见她瘦成纸人似的,心疼之余更多的是心烦。

医生说妻子的病不会轻易复发,让她放开胸怀迎接新的人生。她却偏偏钻牛角尖出不来,天天病怏怏的,情绪影响胃口导致越吃越少结果瘦成今天这样。

夫妻俩日看夜看,害得他也没了胃口。这些年来,除了在儿子面前强颜欢笑之外,一家人几乎没怎么笑过。他很怕,怕她像儿子那样又熬出新的毛病来。

那样的话,眼前住的这栋房子恐怕也不长久。

“沫沫呢?睡了?”太早了吧?现在才八点多。

“明天周末,她去同学家玩了。对了,这次她死活要去秋游,我看就让她去吧。春游没去她被同学笑话到现在,眼看明年就要上初中了,别让她留下遗憾,家里也不差这点钱。”

瑞娟看着丈夫,说话有气无力。

呵呵,不差这点钱。

“你看着办,别让孩子大手大脚的,如今不比往昔,家里困难个个省着点用……”

周定康内心一阵苦涩,家里处处要用钱,每个人都摊开双手问他要钱。只有他一个人在工作,压力山大,原本挺香的饭菜刹时变得味如嚼蜡。

吃过饭,他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何玲问个究竟。

“哎唷,大兄弟,不是我不帮,我带人去看房没十回也有七八回了。”手机那端的何玲很无奈,“每次都有人被吓病。定康,不是我说,你那房子真的是……有点邪门。”

“那是谣传!”周定康急了,“姓苏的住了一年多不是好好的吗?”

“有人说她本身就是个孤女,命硬,克得住,身边又有四条杀气腾腾的狗护着所以没事。别的人怕是没那福气……”

她的话把周定康噎个半死。

这叫福气?分明是他晦气好吗?要不是她的怂恿,他家房子也不至于再一次丢空被人说是讲非。

“先不说那个,你有没问过那些人到底犯的什么病?如果是因为房子总该有个共同点吧?”他保持理智问。

他的问题让何玲稍显迟疑,“呃,问是问过,他们……他们说,好像见到那个啥了……”她还是不敢相信。

“什么那个啥?你说清楚啊!”

“就是鬼啊!”何玲一急,憋在心里的那句话脱口而出。

周定康默了默,“什么鬼?长什么样?”原本的焦急化为冷静。

“还能什么样?脸白白眼红红那些。”提起那些东西何玲浑身发冷,显得有些暴躁,“我就知道这么多,他们不肯多说。我说定康,这事先搁一阵吧。等过了风头我再帮你问问啊!就这样。”

然后挂了电话。

黑暗中,周定康的眼神隐隐透出些狠戾之意,左手死死握紧手机,不发一语。

他需要钱,太需要了!村里那套房子不值得留恋必须趁现在卖掉,哼,之前有人住的时候,一个两个眼馋着整天追问他要不要卖。等房子空出来了,又一个两个胆小如鼠吓破胆。

早知如此……

没有早知,人一旦生起欲.念将无法停止,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第二天是周末,他亲自去了一趟梅林村的何玲家,仔细询问去看房的人们的突发情况。

“详细的我不大清楚,就一个敢说了一下,其余几个吓得提都不敢提。去的时候是大白天……”好猛!何玲神色犹豫地看着周定康,“我建议你最好悄悄请个法师来看看。”

呵呵,请法师?

周定康笑了笑,在何玲家坐一会便走了。

他独自回到云岭村,走进自己从未住过一天的房子里。由庭院进入里屋,挨个房间地看了一遍,姓苏的女孩很爱惜房里的一切,没把它弄得乱七八糟,墙上也没贴海报啥的。

不像他女儿的房间贴满了小鲜肉的海报,看得眼晕。对方很爱干净,地板连一片纸屑都没有,多日无人打理到处铺满了灰尘。

厨房新净明亮,一如初建时。

整栋房子的架构是他和妻子的杰作,可惜未能住上一天。

他请过风水先生,请过有名气的道士,请过大能高僧帮自己家人祈福。奈何一个个不幸的消息仍然在发生。夫妻俩的美好初衷成了一场噩梦,至今醒不来。

想起躺在医院里的儿子,他心如刀割。为什么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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